第8章 宿敵(1 / 2)

烈火焚歌 遠安探花 4996 字 6個月前

日落西山,沈洛書煮著閒茶,小童侍立在旁,突聞仆從們嚷道:“兩位公子回來啦!”

這兩日安靜的顧宅忽然又熱鬨起來,沒過一會兒卻重新安靜了下來。

沈洛書暗歎一聲:“不妙!”

果然,不多會兒幾個仆從七手八腳的抬著一人衝了進來。眾人身後,雲喬扶著雲清也走了進來,沈洛書一眼便注意到雲清手臂上綁著的黑色布條,狀似花朵,那是順天河獨有的係法,他內心暗喜,被他猜對了,他終究還是來了。

相反,順天河一身黑衣束腰,倒是十分乾練,進門便瞥見沈洛書站在房簷下凝望著他。

他暗自嘟囔了句:“真倒黴!”

轉身便要走,被雲喬一把抓住:“順大哥怎麼急著走?”

順天河隨便找了個借口:“你們既然安全了,我就不打擾了。”

雲喬急道:“那怎麼行?您救了我五哥,就是我們翁氏的恩人,我翁氏哪有知恩不報的道理。況且我五哥的傷情,小廝又死因不明,還需您道明緣由,細細說來與我們聽才是。”

“這...”,順天河猶豫起來。

沈洛書步下台階,搖著折扇,悠然說道:“人家翁公子說的極是,如今涉及人命,你即是官差,自當該為人家解惑才是。”

聽了此話,順天河極是不滿:“我該做什麼,何須你管?”

直到雲喬將雲清扶進屋內,出來仍見二人站在廊下僵持著。

順天河依舊不依不饒:“怎麼我到哪兒你到哪兒?狗皮膏藥似的,整日裡陰魂不散!”

沈洛書不氣反笑:“明明是喬公子先請我來的,你是後來的,怎麼反說我陰魂不散?哦!”

他故意拉長了語調:“原來官差就可以不講道理?”

順天河被他噎得麵上一陣難看,氣急敗壞的嚷道:“和你講道理,我吃飽了沒事乾?”

雲喬聽了一番,兩人竟說些無關痛癢十分幼稚的話,隻好從中調停:”天色已晚,順大哥不如今日且在家裡住下,休息一晚,明日我們再作商議。”

順天河毫無異議,指著沈洛書,隻單單提了個要求:“隻要不讓我和這家夥住在一個院裡哪兒都行!”

沈洛書站在廊下毫無反應,也不知是喜是怒。

兩人突然的靜默讓雲喬麵上一陣尷尬,他咳了幾聲:“我五哥傷情未穩,夜裡若有什麼急事,還望順大哥照應”。

他回頭瞅了瞅沈洛書:“沈先生喜靜,昨日已安排好住在後院雅室,隻是後院偏僻,我已加派人手,先生若還需要什麼,知會小童便可。”

沈洛書沉默了一會兒,手握折扇施禮,聽不出任何情緒:“有勞公子費心了。”

雲喬也不知自己安排的對不對,平日這種場麵上的事都是雲清來做,他就像一堵結實的牆擋在他前麵替他承受所有來自外界的壓力,雲喬隻管跟在五哥後麵有樣學樣。

如今五哥受傷未愈,這些裡裡外外的事情還需自己來應付,他回頭望著屋裡,心裡默想著:“家中這幾個孩子,也隻有五哥謹遵教禮,時刻為家族的顏麵撐著,放棄了隨心所欲的脾性,收斂鋒芒,克己複禮。”

雲喬竟自想著心事,那邊順天河與沈洛書不知又為什麼爭吵起來。

沈洛書繞是再好的性子,也架不住順天河的嘴炮攻擊,一氣之下飛也般的逃離了這個院子,順天河見狀終於鬆了口氣。

雲喬本想陪他在園子裡逛逛,奈何放不下五哥的傷勢,隻吩咐了一名仆從陪著。

順天河心煩苦悶,打發了隨從,又不識得園中道路,一急之下躥上了房頂,尋的一處高處,坐在屋瓦上對著月亮開始發呆。

一瞥之下,正瞧見沈洛書坐在桃花樹下的石凳上,動也不動也在發呆。

沈洛書,人如其名,一身書卷氣的文弱書生,向來溫潤從容,可順天河是打心眼兒裡看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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