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哈哈哈....”
一位大嫂答道:“我怎麼知道?我要是知道,我還會和你們蹲在岸邊洗這些粗布麻衣?”
“你要是知道呢?”
大嫂放下手裡的木棒,閉上眼睛柔情蜜意的說道:“我要是真知道,我此刻便在那船上將翁三公子的腳捂在懷裡暖熱了,揉化了,心肝兒寶貝的哄著了...”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是不害臊啊!哈哈哈哈...”
岸上之人的對話,儘數被船上的三人聽去。
雲恒瞧著泥塑一般的雲兮忍不住笑道:“三哥兒一來,無夢如同過年一般。”
墨冉掀開船上的小簾子,衝著岸邊的癡男怨女們招招手,轉回身來笑著打趣兒他:“也就三哥兒來了,為兄才能借此機會享受這般待遇!”
墨冉的這句話終於令這尊泥塑冷冷的開口:“你若喜歡,大可站到船頭上去。”
雲恒瞧出冉二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神色,連忙笑著緩和道:“你們兩個離的遠了些,互相念著,每次見麵卻又要鬥嘴,倒好似歡喜冤家一般!”
“與他歡喜冤家的是我二姐!”雲兮的語氣毫無波瀾,一本正經的糾正他。
一句話讓冉二更加尷尬,耳朵尖微微泛紅,他連忙收起扇子,極不自然的咳嗽起來。
墨冉是墨家大爺墨旬的二公子,人稱小二爺,因他不喜“小”這個字,後又改稱冉二爺。
翁墨兩家世代交好,他與雲恒雲櫻是自小長大的情分,可算得上是外姓兄弟了。
至於雲兮,因墨家設有私塾,墨家二爺墨為又學識淵博,且公正嚴明,是以名門望族都以自己的孩子讀過墨家私塾為榮。多少人擠破了頭得不來的機會,翁家兄弟卻是自由出入。
每年天氣暖和的時候,雲兮也是會來上兩三個月,與墨冉也算得上一同長大的情分。
雲兮性子冷傲,偏冉二是個愛逗笑的,兩人坐到一塊兒,雲兮常會被墨冉逗的說不出話。
日子久了,冉二倒是把雲兮練出了一張懟人的好嘴,生生的叫人憋住,氣個半死。
冉二倒是個性子好的,被懟個幾次還是能打個哈哈對付過去。
這會兒冉二被噎的一時語塞,雲恒也是一愣,立時反應過來:“你看你,明知道我們三哥兒討厭什麼,越發說什麼,不怪他每次都不饒你!”
冉二重新打開折扇,一副悠閒自在的輕搖起來,懶洋洋說道:“也罷也罷,為兄失...哎呦!”
話未說完,一顆用紙團包裹著的水嘟嘟的桃子從小窗子砸了進來,剛好砸到冉二的後腦勺上。
冉二揉著腦袋,歎了口氣無奈說道:“又開始了!”
隨後收起折扇,拾起滾落至船艙裡的那個厚重的紙團瞧了瞧,拆開後,將裡麵的桃子拋給雲恒,開始大聲朗讀起紙上的字:
“人似月,月如冰,勝過天色。
心似玉,玉如雪,遠過山河!”
“唉!這清平縣主也算是個癡情的人了,這麼多年一顆心始終放在咱們三哥兒身上,這種讚美之詞少說也有上百首了,當真是難為她了!”
“冉二哥若是心疼,不如收了她做個良妾。”
一句話如同冷水潑在頭上:“得,我又說錯話了,我的好雲兮,你明知道哥哥的心在誰身上,還這般拿我逗趣兒?清平縣主雖尊貴,但再好也不及我心上人的萬分之一呢。”
雲兮也自覺失言,緩了顏色,輕聲說道:“大哥大婚在即,想必二姐也是快了,我母親已在為她考量,尋覓良婿,冉二哥若真是心疼,大可與她表明心意,再稟明父母早做打算。”
雲恒眼角流露出笑意,不管雲櫻怎麼想,首先他對墨冉是十分滿意的,模樣家世無一不與他的妹子般配,性子又討喜,比起自家的老五,他就玲瓏了許多,況且雲櫻的性子雖颯爽卻多了幾分急躁,有墨冉陪在她身邊處處周全再好不過了。
“想什麼呢?”雲恒將桃子拋回給墨冉,“雲兮的話也不無道理,你抓緊些,若有機會我自會幫你探探口風。”
墨冉手握著桃子,仿佛桃子的香甜早已沁到心裡。
小船悠悠自江麵而行,岸上的眾多年輕男女卻追著船隻遊行的方向奔跑,猶如嗅犬一般,一邊跑,一邊熱情的高喊:
“翁公子!”
“翁三公子!!!”
“雲兮公子!!快看我呀!!”
······
岸邊的女孩子們瘋了一般跟著小船沿著河岸奔跑,一邊將手裡的水果鮮花丟向船艙,更甚者還有帕子這種隨身的物品打個結扔過來的。
“哎呦!”
好巧不巧,墨冉剛換了位置,又重重的挨了一丟小西瓜!
雲恒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你彆說,還挺準的!”
冉二揉著後腦勺,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但願彆再起什麼幺蛾子!”
雲兮閉上眼睛皺著眉頭,隻覺世間嘈雜紛亂,冷聲平平道出倆字:“聒噪!”
船將要靠岸時,嘈雜聲更甚,卻隻聽一五大三粗的聲音近在咫尺的喊道:
“翁三公子,奴家好想你!”
“哎?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