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墨冉從懷中取出一張字條,上寫道,“明夜子時,截取汪洋!”
那人皺著眉毛,仔細的問著,“汪洋?這紙條什麼時候見到的?又是從哪裡得到的?”
墨冉低眉順眼的答道,“發現的時候,一枚刀頭正插在門上,至於是何時插上的,小的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略微思索了下,將紙條揣入懷中,“知道了,你們兩個跟我來,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位置該乾什麼乾什麼去。”
二人麵麵相覷,心內想著,恐怕這人不好對付,心下忐忑卻也隻得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走了好一會兒,雲櫻忍不住問道,“大哥,我們這是去哪裡?要不要知會其他人做好防範?”
那人輕蔑一笑,大約走了五步,伸手拍在牆上,一塊石磚瞬間凹了下去,頓時整個火犼獄回蕩著刺耳的獸鳴。
約莫過了一刻鐘,兩人被帶到一處牢房門口。
那名獄卒打開牢門,說了句,“進去吧。”
“這位大哥,我們是犯了什麼錯?”
那人將兩人一把推了進去,鎖好了牢門,湊近了低聲說道,“火犼獄裡的押吏手腕上都綁著一條紅色火絲,你再瞧瞧你們兩個的,哼,早漏了馬腳!”
他說完敲了敲牢門,又意味伸長的向裡看了一眼,轉身笑著去了。
“不僅人沒見到,我們自己還眼巴巴的送上門了!”雲櫻握緊拳頭垂頭喪氣。
墨冉撫著她的肩,柔聲寬慰,“沒事的,三哥兒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
“嗬嗬,見什麼人?”一聲音不大不小從黑暗的角落裡幽幽傳來。
兩人嚇了一跳,這才向聲音的來源處望去,過了一會兒,等眼睛終於適應了黑暗,這才發現,有一個背影正縮在角落裡。
等了一會兒,見兩人沒有任何回應,那個背影終於緩慢的動了動,從陰暗的角落裡慢慢挪近,廊道的燭光漸漸勾勒出他臉上的輪廓。
是個十分高大的男人,滿臉的黑色胡須連著眉毛和頭發,像個野人一般。
那人與二人分站在牢房的東西兩側,歪著頭笑了起來,露出一口整齊的大白牙。
一邊十分開心的嗬嗬笑著,一邊問,“你們想見什麼人?是我嗎?”
“你是誰?”雲櫻戰戰兢兢的問他。
“我?我就是汪洋啊!你們不是來救我的嗎?”
“啊!”
原來湊巧拾到的那張紙條還真的是有人劫獄的暗號!
“難道不是嗎?唉,看來今年又失敗了。”
雲櫻小聲嘀咕著,“什麼來頭?”
汪洋聽了似乎大為不滿,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尖,不可置信的問道,“我是什麼來頭?我你們都不知道?”
奈何兩人真的沒有聽過此人的江湖名號,隻得雙雙搖頭。
汪洋愣了一會兒,突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嗚嗚的開始哭出來,甚至最後哭的險些斷了氣,好一會兒才有一搭沒一搭的抽泣著。
“我不過是...蹲了幾年牢...而已...外麵竟然...竟然連我的名號...都...都不曉得了。”
等他哭的稍微小聲了些,雲櫻才小心的走近,輕拍著他的手臂。她原本是想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來著,可惜自己沒他那麼高,僅夠得到他的手臂。
“好啦,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們孤陋寡聞罷了,等你從這裡出去了,還怕江湖沒有你的容身之地嗎?”
“出去?”
他搖搖頭,“不能出去的,事情還沒完不能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