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冉忙搶了過去,對著符紙回道:
“和我在一起呢,三哥兒,你先睡吧!”
他迅速揉皺了那張紙,可因力度過大,同時也將雲櫻扯到了自己懷裡。
“你放開,你這個登徒子!你這個浪蕩貨!”
他被罵的莫名其妙,她也掙紮的厲害,他隻好放開了她的手腕兒。
“你罵我什麼?”
“你耳朵聾了嗎?我罵你登徒子!浪蕩貨!哦!還有一個騷狐狸!”
他不氣反笑,“原來你在氣這個?”
他隨後解釋,“我可沒動那隻狐妖一根手指頭,甚至連衣裳也沒碰一下!”
“那她因何對你癡情,就隻因見過一麵,便捏了個你的人偶來日夜對你朝思暮想?你猜我信也不信?”
“它捏了個我的人形?”
“千真萬確,我親眼所見,還欲和你行那周公之禮呢!”
“哈哈,這我可不知道,她用老四的帕子引誘我,我可是一個字也沒和她說,被她纏的緊了,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甩掉呢。”
“真的?”
他學她的樣子,“千真萬確!”
“那後來呢?你究竟在不在會館裡?”
“在啊!”
她一拳捶上他的胸口,“那你因何躲著我們?是怕我給你出醜嗎?”
他一把握住她的粉拳,“誰說我躲的是你們?”
“那是誰?”
“鬼門啊!”
“你躲他乾嘛?他與你又不相乾!”她步步緊逼。
他貼近她的耳朵,小聲耳語,“他是陳尋的眼線,又收了西夏人的恩惠,現在是一仆三主!我不能確定他接近你們的目的,隻好躲在暗處,以防萬一,必要時再出手相助也來得及。”
墨冉坐正了身子,將一小包東西扔在桌上,“你看看可還滿意?”
她疑惑的將那小包打開,赫然現出幾根血淋淋的手指和舌頭。
“你?”
這股血腥味兒頃刻間讓她的醉意醒了一大半,“你做了什麼?”
那幾根手指矮短粗胖,十分醜陋,其中一根手指上還戴著一個大金鎦子,她記得這個金鎦子,是在雲兮掰斷那兩個臭男人手腕的時候。
“我給了他們一點小小的懲罰,也算是替你出氣了,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的問著,雲櫻也低下頭去,誤會解除,怒氣便消了,她隻有這一個好處,喜歡便喜歡,恨就是恨,痛痛快快絕不拖泥帶水。
她驚覺自己剛剛做的一切是多麼可笑又無理,再瞧著墨冉無辜清亮的眼神,更覺的自己配不上他,他本可以聽從長輩的安排,與將軍府的嫡女成親,卻偏偏因為自己錯失了美好的將來。
不僅如此,他那麼溫和的人,為了自己竟也肯臟了自己的手去做這些凶狠的事,他和自己在一起究竟是變好了還是變壞了?想到這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隻更加深了愧疚,一時之間,眼圈微微泛紅,淚水也在眼眶裡醞釀。
“墨冉,對不起,終究是我誤了你。”
她的鄭重其事讓他有些慌亂,“什麼誤了我!難道你還不肯原諒我?好好好,我今後再也不躲了,管他什麼陳尋還是鬼門,西夏還是姮婺,我都和你站在光亮處一起麵對,我墨冉對天神發誓!若有違此誓,日後必出家做了和尚去!”
他伸出三根手指指天對地,一臉的堅定無比。
“呸呸呸!什麼做和尚,你哪裡來的本事做得道高僧去。”
見她終於有所緩和,他喜顏悅色,從懷中掏出一根翠碧的簪子獻寶似的給她瞧,又不由分說的插入她的發間。
“就這麼一個看上眼的,也不知你喜不喜歡?”
雲櫻摸了摸簪子,“你何時買來的?也不曾見你出去過。”
“在鬼市裡逛的那兩天,就這麼一個看上的,你可不能再隨手送人了!”
她抿唇含笑,輕輕點頭,又是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