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青陽仿佛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
“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個字,都是點頭搖頭的示意我,現在想來,他走路的時候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連腳印都沒留下,啊!他該不會,該不會是鬼吧!”
“噓!”
雲景捂住她的嘴巴,這才察覺屋外異樣。
青陽抽出隨身短刀警惕的注視著四周,不一會兒幾個人影緩緩爬上了窗子,其中的幾人看樣子很像是四陰奇。
沒想到還是這麼快就被追上了,雲景四處打量起房間,隻有被封住的一扇門和兩扇窗,若是他們硬闖,也隻能拚死一搏了,可全身上下內力全無,他又看向青陽,這個嬌滴滴的公主隻怕還不如我這個普通人吧,他緊閉雙眼,又是在劫難逃。
“什麼人?”
“去看看?”
“那屋子裡這兩個?”
“整個鎮子的入口都被封鎖,他們逃不掉。”
房間外傳來怯怯的低語,停留在窗上的幾個人影也逐漸淡了下去。
青陽躡手躡腳的來到窗邊,好奇的順著縫隙張望。
外麵已不知何時滾起了濃霧,遠處一個扶著木杖的人逐漸從四起的煙霧中走來,瞧那身形和步態更像是一位年長者。
這人的出現讓周遭瞬間安靜了下來,外麵的幾人似乎也在同時觀察著這位老者。
隻見他身披紅羽鬥篷,裡麵是要多舊就有多舊的褐衣破布,四肢纏繞著厚重的鐵鎖鏈,隨著他的步伐拖拉在地上,在這安靜的空間裡尤為刺耳。而他手中的木杖又是十分精美,頂端雕刻著一隻嘴銜紅珠子的鶴頭,杖身是飄落的紅葉,杖尾則是一隻鳥類的單足。一眼望過去,他整個人仿佛被籠罩在無法解脫的淡淡哀傷之中,更多添了一股神秘色彩。
忽然,一個背著雙刀的高大身影背對著擋住了青陽的視線。
“站住!”
那老者似乎沒聽見厲聲的警告,鐵鏈碰撞摩擦的聲音依舊存在。
青陽不由的為他擔心起來。
四陰奇中的西樂說道:“老人家速速離去,這裡的殺戮不適合你。”
老者扶著木杖沉重有力,不聲不響絲毫沒有退回去的意思。
夢伢有些被激怒,“老東西活膩歪了,咱們先送他上路再收拾屋裡那兩個小的。”
話音未落,數枚蝠針襲向老者,正在青陽為此擔心的一刻,隻聽鐵鏈微微晃動,幾聲清脆的撞擊聲,蝠針紛紛落在老者腳下。
夢伢似乎不信邪又連續發射了幾枚蝠針試探,都和剛才一樣被對方輕鬆擊落。
“這人不好對付。”
“我來試試。”
相裡爻抽出背後的雙刀,魔鬼嗜血一般的眼睛盯住那位老者,換來的卻是對方毫無起伏的靜默。
“出招吧”
那老者微微搖頭。
“一群人欺負一位老人家,真是太過分了!”
青陽低聲咒罵著門外的幾人,為老人即將迎來四陰奇的虐殺感到擔憂。
“與其為旁人擔心,不如想想我們自己。”
青陽不可思議的轉過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望著雲景,他絲毫不關心彆人死活的態度讓她大為失望。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如果不是我們來到這裡,四陰奇也不會追到這,這老人家也不會遭此橫禍了,你怎麼能對此視而不見?”
雲景忍不住咳了兩聲,說道:“你可有能力救他?”
這一問噎住了青陽,她確實沒有什麼好辦法,更沒有惡不爾一樣的本事,除了身份帶來的那一點點壓迫彆人的好處,出門在外連個普通人知曉的她都不知,她第一次為自己的無能感到崩潰。
“你彆擔心,那位老人家的實力遠不是四陰奇能比的。”
青陽驚訝的轉過頭,“你怎麼看出來的。”
雲景頗有些無奈,“好歹你也是練過武的,這都看不出來?夢伢的蝠針我試過,快、準、狠,最善偷襲,雖是正麵施放,常人多半是有所保留使用輕功躲過去,若是老眼昏花全無功夫的老者呢?”
“那勢必要慘死。”
“可他呢?”
“他用木杖駁了回去。”
雲景一步步的引導她。
“這就是了,那老人家不慌不忙的顯露實力絲毫不懼,四陰奇雖殺伐無數卻看不破這一點,可見他們隻是一群沒有思想的殺人利器而已,永遠達不到世絕高手的高度。”
青陽喜上眉梢,“那我們不用為老人家擔心了,太好啦!”
“你高興的太早。”
青陽的笑容僵在臉上。
雲景再一次引導她,“你猜猜這老者的實力。”
青陽也再一次觀察著外麵的動靜,重新看向那位老者,鎖鏈緊緊套牢著他的手腕和腳腕,另一端則分彆拴著一個大鐵球,現在明白為什麼他走路如此遲緩了,一位瘦弱的老者能帶動這樣的重量一步一步走來,他的實力可見一斑。
“啊!”
青陽險些驚呼出聲,緊張的捂住嘴,一滴汗珠順著她的臉頰滾落,她顧不得擦拭,快速的回到雲景身旁小聲講道:
“怎麼辦?我沒看到他的腳,衣服底下都是懸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