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知道月城小時候養的狗叫波奇,不喜歡吃豆芽菜,廚藝一流,睡覺的時候喜歡說夢話。”
“最後一個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因為害羞而臉頰微微紅潤,並想起了橘井朝衣說過的話。
“朝衣說‘一起睡覺’又是什麼意思?”
姬野理對視上那雙清澈純潔的眼眸,有些心虛地想要移開目光。
“是個意外,你感冒那天在我房間睡著,我工作到淩晨的時候因為太困,忘了這件事……”
“不,不要再說下去了!”
月城汐立刻打斷了他。
“我承認,這是因為我的失誤才引發的意外,但學長不許再提起這件事!”
“我本來也沒想提,是你主動問起的。”
姬野理很無奈。
出了校門,月城汐跨上單車。
“我應該載不動學長……”
“我乘電車回公寓,月城先走就好。”
“這個時候的正確回答不是‘換我來載你’嗎?”
她歎息著踢開自行車撐杆,栗色的馬尾一陣跳動。
至少看上去,已經恢複了活力。
姬野理目送著少女的背影逐漸遠去。
然後轉身折返,回到校門內。
他在行道邊的自動售貨機前停留了一會兒,接著沿兩人離開的原路返回。
其實他隻是有隱隱約約的預感,依靠做戀愛租賃一年以來對人類情感的理解,覺得事情可能會如他想象的一樣。
那條長椅前,車輛已經開走了。
給人的印象色就是漆黑,穿著也同樣如此的少女卻還坐在上麵,鉛色的長發披在身後,隨風飄動。
肩膀微微放鬆,雙手從袖口裡鑽出一點點,放在黑底白邊的百褶裙上,露出的一截肌膚雪白如象牙。
橘井朝衣仿佛在發呆一樣,安靜地坐在橙黃色的長椅上,仿佛一張風景畫。
“給,生日禮物。”
姬野理將暖和的罐裝咖啡丟給她,隔著一段距離在旁邊坐下,拉開咖啡的扣環,小口啜飲。
苦澀而又甘甜的熱流浸潤著喉嚨與胃部,驅散了冬天的寒冷。
“這是我收到過最廉價的生日禮物。下跪謝罪吧,姬野君。”
“信不信我現在就收回去?”
橘井朝衣捧著熱飲,將它高高舉起,躲開姬野理伸過來要搶奪的魔爪。
從側麵看上去,像是她正用腦袋頂著咖啡罐,與平時的形象產生了鮮明的反差。
有些令人想笑。
“姬野君,你回到這裡的理由是什麼?掉東西了嗎?美德和操行之類的?”
“我的美德和操行已經多到數量溢出了,丟一點也無所謂。”
“真的嗎?能給我一些‘誠實’嗎?”
“你看上去確實最缺乏它誒,朝衣。”
“不要學她那樣叫我!”
橘井朝衣惡狠狠地甩了他一個白眼。
“好傷心,租賃來的青梅竹馬果然敵不過真正的青梅竹馬,連親密一點的稱呼都不能使用。我要求得到更公平的對待!”
姬野理裝模作樣。
橘井朝衣麵無表情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他拎著咖啡罐,將它放到一邊。
“那,你又是為什麼還待在這裡,橘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