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修低頭喝著茶,神情冷淡,狀若未聞。
顧白瞧著這眼神,心裡那個揣測又浮上心頭,小聲道:“那個蘇小姐,你跟我哥到底啥關係?”
蘇煜妤指尖捏著酒杯,“唔”了聲,“目前沒關係。”
顧白臉一頹,那就是以後想有關係唄。
而且看他哥這神情,冷淡歸冷淡,但也不反駁,就放任蘇煜妤這麼肖想他?
怎麼看,怎麼都不對勁。
顧白皺著眉頭,思索著。
他在褚易修跟前,講過一次蘇煜妤的葷話,又當麵跟蘇煜妤勾搭套過近乎。
哎,腦殼疼腦殼疼。
一頓飯吃完,晚上八點鐘。
原本要給白芍和褚易修拉紅線的顧白,當機立斷,提出主動要護送白芍回家。
白芍小碎步邁著,想要坐褚易修的車,顧白哪還敢在未來嫂子跟前,讓一俊俏姑娘再去坐褚易修的車,扯著白芍的胳膊,塞進了出租車。
又對著蘇煜妤半鞠躬,恭恭敬敬地,一件也不見來之前的熱情,“姐,讓我哥把您送回去,祝您晚上好夢。”
說完,身子鑽進後車座,要師傅開了車。
原地隻剩下蘇煜妤跟褚易修。
褚易修沉默著上了車,蘇煜妤腳尖在原地點了兩下,弧度好看的眼眸抵著褚易修硬實的後背,跟上了副駕。
酒精讓她腦袋有點暈,蘇煜妤摸起車上的水,抿了兩口。
褚易修問她,“家在哪裡?”
蘇煜妤含著口水,吞了下去,說:“山幸小區。”
褚易修沒開導航,似乎對路途熟悉。
蘇煜妤倒有話想問,但猶豫一會,又咽了下去。
一路上,蘇煜妤聞著清淡的木質香,又迷糊著打了個盹。
約半個小時,車子停了。
蘇煜妤醒來,腦袋似乎清醒了點。
褚易修開了車窗,手肘撐在上麵,似在等她下車。
一句話都不說,這男人真的寡言到極致。
嘖。
蘇煜妤低頭解安全帶,鎖扣啪嗒一聲響。
她背抵著椅背一會,歪頭看褚易修,“褚老師,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褚易修這才瞥她,她喝了酒,黑白分明的眸子很亮,很好看,他沒直接回答,隻是說:“你不是我的學生,以後彆叫老師。”
蘇煜妤抿了下嘴,也不做回答,隻說:“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
褚易修睨她,神情諱莫。
她牙齒咬了下唇肉,細聲道:“不然你怎麼不給我改備注名呢?”
他還是不說話,蘇煜妤也不理會他的冷淡,抬眼皮看他一眼,皙白柔軟的手去拉褚易修的右手。
蘇煜妤明顯感受到褚易修的手僵了下。
她低著頭勾了下唇。
一會抬起頭時,又收了笑,素淨漂亮的臉蛋上,一雙黑眸眸頗無辜地眨了下,唇微張,聲音軟的很,“我叫煜妤,煜是一個火一個日一個立,妤是一個女一個予。”
她指腹在他掌心筆劃,男人掌心溫熱。
蘇煜妤筆劃完,握著他手腕的小手還貪心地蜷了兩下。
柔軟指腹磨蹭著他堅硬的腕骨,他身體瞬間繃緊起來,眸色很沉抵著她,音也沉,“蘇小姐。”
不叫她的名字啊。
她舌尖抵著上牙,細眉輕顰。
一會她攤開手掌,鬆開他手腕,明眸抬起,睨他板正的臉一眼,又低下去。
語氣虛著,貌似委屈,“那褚老師,再見。”
等回到公寓,蘇煜妤背抵著門,臉上的委屈一下子收了,“噗”地笑了聲。
脫掉小皮鞋,蘇煜妤摔進沙發裡。
一想到他剛才緊繃的樣子,似乎她能在車子裡把他吃了般,蘇煜妤就止不住笑意。
窩在沙發裡癡癡笑了會,才起身去洗澡。
邊走邊脫襯衫,丟在地上,飽滿的胸脯,極細的腰肢,一會消失在磨砂玻璃後。
隔天是周六,蘇洵一大早被何倩送過來。
連帶著幾件衣服,一堆吃食。
蘇洵是她大伯父蘇世華中年得子,寶貝的緊,往常都是何倩親自帶,不讓保姆接觸。
但今天他們要去外省參加朋友婚禮,隻好讓蘇洵跟著她一天。
休假的日子清閒,而且今天周六,褚易修沒課,蘇煜妤更沒事可做,帶帶小孩也權當消磨時間。
蘇洵估計是被一大早從床上抱起來,圓圓的杏仁眼犯迷糊地閉著,小短腿倒騰著,一腦門栽在沙發上睡過去了。
蘇煜妤想試著把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去睡。
但蘇洵這幾天不知道是不是又吃胖了,蘇煜妤抱不起來。
隻好找了張毯子給他蓋著小身體,讓他在沙發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