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修側眸瞥她, 深邃好看的眼眸裡,一片沉靜,他低聲, 問她,“你在想什麼?”
蘇煜妤輕眨了下眼, 小嘴一張,末了又在他眸光下,將話咽進了肚子。
心裡倒回答了他的話, 她在想褚易修是不是金屋藏嬌了。
兩人挨著站了會, 頭頂不太強烈的光透過單元樓旁一顆梨花樹樹枝縫隙的,打在蘇煜妤白淨的臉蛋上,迎著那陣光,蘇煜妤闔了幾下眼。
褚易修靜靜盯她一會,沒說話,轉身進了單元樓內。
蘇煜妤在原地站了會, 腳尖抵著地麵,輕鼓著腮,一會才抬腳步跟了上去。
單元樓裡沒電梯, 是樓梯,但打掃的很乾淨。
褚易修腳步踏的沉穩, 一聲接一聲。
蘇煜妤落後他兩個階梯, 步伐輕快地往上爬。
到了三樓, 褚易修在右手邊的門前停了下來。
蘇煜妤上去, 站在褚易修後麵, 很乖的一動不動。
褚易修敲了兩下門,一秒時間都沒有,門被打開,一聲甜美的嗓音不高不低地傳過來。
“易修哥。”
蘇煜妤聽見那聲,揉了下耳朵。
眼眸輕抬,眼神怪異地去瞧褚易修的後背,想著難道真的藏了一個人美聲甜的佳人?
如果真的這樣,她跟上來就真的罪過了。
蘇煜妤亂想著,褚易修低應了聲,那女生將門大開,要讓褚易修進來,褚易修卻側了下身,蘇煜妤背著手,發呆的神遊狀就暴露在了鄒寒柳麵前。
鄒寒柳一愣。
蘇煜妤同樣。
一會,她先醒悟過來,漂亮眼眸俏皮地眯了下,唇角抿起個淺笑,“你好。”
隨後又下意識打量了眼。
她猜測著,麵前這女生就是寒柳了,一雙澄淨乖巧的杏眼,臉皮白嫩,臉蛋是蘋果臉,頭發紮成兩條麻花辮,垂在兩側,臉上純真未退,像是個學生。
難道是褚易修對自己的學生有了非分之想,亦或者是這姑娘戀上了褚易修的皮相……
褚易修安靜看她,一會低咳了聲。
蘇煜妤極快地看了褚易修一眼,他眼眸深邃,像是察覺到她內心所想一般,她鼓了下嘴巴,跟褚易修對視了眼後,立即裝乖地半闔了眸子。
鄒寒柳看著褚易修跟蘇煜妤兩個人的微妙互動,臉上的笑有點僵,頓了會,才將手背在身後握緊,又看向褚易修,眸子黝黑,“易修哥,這是——”
她其實知道蘇煜妤,電視上經常看見她,大學同學裡還有不少男生把她當做偶像,很紅很受歡迎的主持人。
褚易修沒回答,隻是問,“範姨怎麼樣了?”
鄒寒柳又看了眼蘇煜妤,杏眼瞧著蘇煜妤,褚易修在一側喊她,“寒柳?”她才反應過來,退後一步,將褚易修跟、蘇煜妤迎了進來,說:“我媽剛醒過來,我爸給她檢查了遍,隻是天氣悶熱,我媽血糖又有點低,才暈倒了,現在沒什麼事。”
褚易修進了門,又回頭看了眼在門外躊躇的蘇煜妤。
蘇煜妤確實在猶豫,她有點想在門外等著。
但褚易修看她,一會又道:“進來。”
話是對她說的。
她咬了下唇,才抬著小碎步跟了進去。
鄒寒柳在兩人身後關了門,她眼眸又輕輕擱在蘇煜妤身上。
蘇煜妤今天穿了件棉布掐腰長裙,長度到膝蓋下一點,露著的小腿又細又白,腰部有抽繩係帶,裹著擰細的腰,身段姣好,並且從上到下,哪裡都泛著女性特有的美好。
鄒寒柳又落後一步,垂下眼。
蘇煜妤跟在褚易修後麵,皺了下細眉。
想著事情,剛才褚易修讓她進來,她就進來,她怎麼那麼慫呢。
越想,眉頭皺的越緊,盯著褚易修後背的眸光越哀怨。
一會,褚易修忽然停下腳步,回頭睨她。
蘇煜妤鼓了下腮,立即認慫地將怨懟的眼神收了回去,乖巧地眨了兩下眼睛。
褚易修看她,說道:“你現在這裡坐一會,我進去瞧一下範姨,要是想喝水或者其他事情,就喊我。”
他要進長輩的臥室,蘇煜妤跟他的長輩不熟,確實不好意思進去,點了下頭。
褚易修又看了眼寒柳,“寒柳,麻煩你幫我照顧一下。”
鄒寒柳站在玄關不遠處,抬眸盯了眼蘇煜妤,低低地“嗯”了聲。
一會,褚易修進了一間臥室,客廳隻剩下蘇煜妤跟鄒寒柳兩人。
蘇煜妤坐在沙發上,去看鄒寒柳。
鄒寒柳跟她對視一眼,不說話,隻蹲下身子,喚了聲“小白。”
隨即一隻狗狗從沙發底下鑽出來,屁顛屁顛地跑向鄒寒柳。
鄒寒柳抱起那隻狗,坐在她右手側的布藝沙發上,揉著狗狗的腦袋。
蘇煜妤瞧著那隻博美犬,記起來,應該是褚易修送給鄒寒柳的。
她想著要跟小姑娘說會話,氣氛彆那麼沉默,清了下嗓子,問:“你現在還在上大學是嗎?”
鄒寒柳也不看她,一個勁揉狗狗身體,很低地“嗯”聲。
“大幾了?平時課程是不是很多?”
“大三,不多。”
“褚易修平時一周要給學生上很多課,我以為你每周課程也會很多呢。”
鄒寒柳聽她提褚易修的名字,抬眸盯她一眼,又低下頭,“哦”了聲。
來回說了兩三句話,蘇煜妤看的出來這姑娘似乎不大想說話,她其實也沒多大勁頭說話,就停了嘴巴,兩隻手虛虛撐著沙發扶手,等著褚易修出來。
一會,蘇煜妤眉頭皺了下,咬著唇,換了個姿勢坐著。
細眉越皺越緊,她手去揉小腹,小腹那裡有點疼。
撐了一小會,那陣疼意還沒過,蘇煜妤望向鄒寒柳,聲音有點虛弱,“那個,我能用下衛生間嗎?”
鄒寒柳給她指了下方向,又低了頭。
蘇煜妤起身,進了衛生間。
一進衛生間,蘇煜妤才發現是姨媽來了。
囧。
蘇煜妤在衛生間看了圈,沒發現有姨媽巾。
更囧。她坐在馬桶上,咬著唇,想著,要不要隔著衛生間門喊一聲鄒寒柳。
但她一喊,不止客廳的鄒寒柳能聽見,那臥室估計也能聽到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