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甩開他手，又怕再次弄疼他的胃，內心掙紮一小會，才憋口氣，讓顧白繼續握著，但心裡氣到底還在，她盯著顧白笑的俊朗的眉眼，整張小臉皺成一團，“顧白，你真的流氓。”
顧白笑聲朗朗，被罵依舊笑的開心，他直起上半身，湊近江小阮，“小軟姐姐，你好歹是大學老師，怎麼罵人換來換去就那麼一個詞？”
江小阮是被他這副無賴樣子逼的有點急，見他臉還朝她襲近，抬手一巴掌按住他臉，“顧白，你再耍流氓，我就揍你了。”
顧白是不畏懼她的“威脅”地，他抬手拿開她糊住他臉的手，壓低了聲，神情也變的隱晦起來，“那，小軟姐姐，是打算怎麼揍我呢？”
他邊說著，“是這樣嗎？”邊握著她手，輕拍在他臉上。
這動作，由顧白引導來做，太過於曖昧。
江小阮臉有些紅，怔了一瞬，猛地起身，抽開手，也不說話，低頭看顧白一陣，不知道是被氣紅了臉還是羞紅了臉，最後“哼”了一聲，跑開了。
蘇煜妤端著煮好的粥，出廚房。
剛到客廳，就瞥見江小阮臉紅著，去了彆墅外麵。
她走到裡麵，見到顧白笑著，咳了聲。
顧白回神，見到是她，又彎著眼，朗聲，“姐，給我哥送吃的嗎？我哥臥室上了樓梯，右拐第二間。”
蘇煜妤“嗯”了聲，又喊，“顧白，”
顧白應聲很快，“姐，還有什麼事？”
關於江小阮的話，蘇煜妤倒有很多要跟顧白講的，但現在不好多少，她沉吟一會，才撿了句含蓄地道：“你可彆欺負我家小軟，要是把我家小軟惹急了，我可就在褚老師麵前告狀了。”
顧白倒罕見了地正經了神色，“姐，你說的欺負，是朋友層麵的欺負，還是另外一方麵的意思？”
蘇煜妤聽得懂顧白話裡的意思，她沉思一會，才話語輕輕道：“顧白，其實我希望你跟小軟，隻是朋友。”
顧白將那股子不正經徹底收了起來，坐直了身，手揉了下胃，認真看她，“姐，這是江小阮的意思嗎？她拜托你告訴我的？”
她搖了下頭，“沒，隻是我作為她的朋友，害怕她受傷。”
顧白要說話，蘇煜妤彎了下唇角，又輕聲打斷，“你彆說能保護好她，你先說，顧伯父會讓你娶小軟嗎？”最後一句話，到底有些傷人，蘇煜妤覺得要說出來，顧白才會好好思量，她隻頓了一會，才繼續道：“況且，你這個身份，顧家的太子爺，婚姻很難自己做主，商業聯姻才是顧伯父希望看到的，所以顧伯父這幾年一直縱容你，讓你放肆玩樂。”
顧白神色一頓，像是被點到穴位，他緩了好一會，才嘴角裂出一絲笑，有點強顏歡笑的意思，“姐，你乾嘛說這些話打擊人。”
蘇煜妤腳尖踢到樓梯，不再給顧白壓力了，“好了，我要跟褚老師去送吃的了，你等下把麵吃了，去睡覺吧。”
顧白心不在焉“嗯”了聲。
她上了二樓，右拐，走到第二間臥室跟前。
空出一隻手去敲門，敲第一聲時，門內沒動靜。
蘇煜妤又去敲第二聲，張口要喊，門倒“啪嗒”一聲開了。
門被開了大半，門內褚易修洗完澡好一會了，換了件淺灰色休閒襯衣，外搭家居褲。
她將粥碗抬高，彎著眸，“褚老師，你的飯。”
褚易修後退一步，讓開路，對她說，“進來。”
她躊躇一下，以為聽錯，“嗯？”
褚易修又反問了句，眸似深海，“不進來？”
蘇煜妤舔了下唇，也反問，“可以進嗎？”
他不說話了，隻拿眸子瞥著她。
蘇煜妤頗無辜地眨了下眸子，腳倒往前踏了一步，又一步，直到全部進了房間。
褚易修在她身後跟著。
等到她進了褚易修臥室正中央，她把粥擱在落地窗跟前的小茶幾上，才回頭去看。
發現褚易修並沒關緊房門。
蘇煜妤手背在細腰後，估摸著是褚易修怕她緊張，亦或者是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方便，所以把門半敞，以示清白。
她也沒深入去想，抬眸看了眼褚易修的臥室。
他臥室很簡單，一張兩米寬的大床，床頭櫃上堆了好幾本書籍，有點淩亂，似乎是昨晚剛看完，隨手擱在櫃子上，沒來得及整理。
蘇煜妤要收回視線，一瞬間又注意到，床頭櫃上的另一間東西，一個相框，被那幾本厚書籍擋著，她抬眸看一眼褚易修，往床頭櫃那邊走了兩步，這才看清相框裡麵的人。
她鬆一口氣，是褚易修的照片。
看背景，他坐在書桌跟前，金屬邊框眼鏡下的眼眸闔著，端正五官被頭頂燈光渡了一層柔光，他似乎在休息，右側是一整牆書籍，像是在他書房裡拍的。
蘇煜妤盯了會，鼓了下腮。
這覺得是偷拍的哎，那是誰偷拍的，前女友嗎？
而且，還被裱在相框裡，擱在床頭處，就算是前女友，估摸也是記得很深的前女友。
她心裡莫名吃酸，一會又覺得這酸吃的莫名其妙，她跟褚易修現在的關係，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就算是他心裡挺重要的前女友，以她的立場，她也不能追問哎。
許是見她楞在那好一會，也不說話，褚易修上前一步，低咳一聲，問她，“在看什麼？”
蘇煜妤轉過身，想問倒是想問，但她咬了下舌尖，終究將話咽了下去，抬手作勢揉了下腦袋，軟聲道：“褚老師，瞧我笨腦袋，我上來忘記拿藥了。”
她說完，要出臥室門，下樓重新拿。
褚易修伸臂攔了她一下，道：“我房間裡有。”
蘇煜妤隻好停下腳步，四處望了眼，“在哪裡？”
他指了下浴室的方向，“浴室裡的第二個抽屜裡。”
她不動，雙手背在身後，小巧的肩頭聳了下，眼眸微彎，“褚老師，你要我進你浴室拿？”
褚易修瞥她，“有什麼問題？”
蘇煜妤咬唇角，問她有什麼問題，當然有問題，他剛洗過澡哎，換掉的衣服估計還扔在臟衣簍裡，外衣裡衣什麼地都在，她一個女生，總歸不好進去。
她依舊不動，細軟聲線，“褚老師，你進去拿，我在這等著你。”
褚易修聽完她話，也沒再多問，腳步抬起，走了兩步，進了浴室。
沒幾秒，手裡就拿著消腫藥出來了，遞給她，他則又走了幾步，在落地窗跟前的沙發上坐著，去拿粥。
蘇煜妤握著藥，走近他，“褚老師，我現在給你塗藥？”
褚易修點了下頭。
蘇煜妤繞到他背後，低頭擰開藥蓋，抬眸見他上衣還在，她清咳一聲，“褚老師，”
他回頭，她指了下他的襯衣，一會才說，“褚老師，你把上衣往下一點。”
褚易修去看她耳朵根，那邊浮起星點紅意。
他眸光擱置許久，蘇煜妤自然注意到，她咬唇，又喊：“褚老師，”
褚易修又將目光移到她臉頰上，默了一會，聲音極低，“你在害羞？”
蘇煜妤眨了下眼睛，她才不會害羞，讓她親手來脫，都行。
但她沒說這話，過了會才說，“那，褚老師是要我來幫你tu、衣服嗎？”
這話如果不考慮情境的話，著實有問題。
褚易修瞥著她白皙臉頰，一雙漂亮水眸帶著點躍躍欲試，他一時回過頭，道了聲，“不用。”
伸手擱下勺子，去解襯衣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