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呢。”虞喬懶散道,順便還笑著,“alin,都跟你說了彆老生氣,生氣容易長皺紋。”
“我十條皺紋至少九條是因為你。”alin哼了一聲,“少廢話,趕緊給我回來。”
“怎麼回,航班全線都停了。”
“我聯係私人航線去接你。”
“我可不想死在台風裡。”虞喬走到了落地窗邊,身前是幾盆高大的植物,她輕輕撥弄著寬大的葉片,“alin,不可抗力也不是我能控製的。”
“不可抗力。”alin冷笑一聲:“要不是你非要在波士頓多逗留一天,原本可以趕得及的。”
虞喬蔥白的手指撫摸著翠綠的植物葉子表麵,聞言笑意微斂,沒說話。
“這次晚宴聞渡會來你知道吧。他手裡握著下半年投資最大的一部電影。你出道以來尚未拍過電影,這次是你最大的機會,我已經和聞渡聯係過了,他表示可以看看……”
“alin,”虞喬打斷她喋喋不休的話,歎了一口氣:“你說再多都沒用,我是真的回不去,沒騙你。”
alin自然也知道此刻再說都無用,她努力平複了下,按了兩下額角,疲憊道:“罷了,你那邊最遲什麼時候能起飛?”
“不確定。”虞喬實話實說。
“晚宴是沒戲了,我再幫你安排一次和聞渡的單獨見麵吧。”alin說完便乾脆掛了電話。
耳邊傳來“嘟嘟”聲,虞喬早已習慣了這位王牌經紀人的雷厲作風,順手將手機丟進風衣口袋。
落地窗外的天色愈發陰沉,大片大片的烏雲緩慢移動著,像是在積攢懾人的狂風暴雨,一整片的灰色壓得很低,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虞喬摘下了墨鏡掛在胸前,看著窗外,手指無意識撥弄著左手食指上的銀戒,她的手指極細,戒指微微偏大,一直忘記了送去改小。
分神之際,戒指從她指間脫落,“咕嚕咕嚕”兩聲在地板上滾遠。
虞喬下意識追著聲音回頭。
泛著銀光的戒圈在平滑的地麵上滾了幾下,停在一個男人腳下。
男人原本在走路,聞聲停步。
戒指由於慣性自轉了幾圈後徹底老老實實待在他腳下。
虞喬回身的時候,視線正好落在男人彎腰撿起她的那枚戒指的手上。
極其漂亮的一隻手,能滿足手控的所有幻想。膚色冷白,骨節分明,根根淡青色的脈絡沿著修長的指沒入腕表和黑色襯衫之下。
她的視線循著那隻手向上,落到男人頎長的腿,寬直的肩與束在襯衫裡的窄腰,最後,停在他禁欲冷淡,溫潤淡漠的臉上。
看清男人五官的那一刻,虞喬整個人瞬時僵住,瞳孔微微一縮,忘記了所有的表情管理。
轟隆一聲,壓抑許久的暴雨在窗外傾瀉而下,閃電伴隨著雷聲一起到來,直棱棱的白光照亮了窗邊的方寸之地,也照亮了周宴深無波無瀾的麵色。
他居高臨下注視著她,手中把玩著銀戒,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對著彆人也對著自己。
虞喬的嗓音卡住,腦中像被雷聲震懵了般一片混混沌沌。
不遠處跑來一個年輕的服務人員,出聲詢問周宴深:“先生,您的手機找到了嗎?”
周宴深的目光淡淡從她臉上掃過,沒有多做停留,隨即從旁邊沙發縫隙裡撈上自己的手機,對著服務人員微微一頷首。
服務人員早在來的同時便看見了虞喬,在機場這樣的地方工作久了,對明星司空見慣,可她依舊微微被虞喬真人震驚了一秒。
她呆呆地看著周宴深,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思維完全凝固,眼球隨著他的動作而移動,以至於完全沒有發現,他離開時將撿起的那枚戒指攏在了掌心。
沒有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