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出來,裴歡滿腹的話語被儘數堵了回去,饒是能說會道的她這一刻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緩解氣氛,在想著是不是現在給陸應淮磕個頭求他原諒比較好的時候,前桌的王珣回過頭找她借作業抄,才將裴歡從這尷尬的氛圍中解救出來。
下午一共三節課,放學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班上的男生勾肩搭背走過來問裴歡等下要不要一起打球,裴歡想了想等下也沒什麼事情,索性答應下來。
陸應淮收拾好書包直接就走了,裴歡甚至還來不及看他,他的身影就已經消失在門口。
裴歡有一段時間沒打,但技術還不算生疏,帶球過人的動作乾淨利落,轉眼間她就將球送入籃筐中,王珣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笑道:“可以啊裴歡,幾天不見技術又見長了。”
“哪裡哪裡,你還不如我一根手指頭。”裴歡也笑著說。
王珣:“......”
一群人說說笑笑,又打了十分鐘才散場,裴歡跟著這群男生一起走出校門。
看台上苑桃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想到這些天裴歡和陸應淮說話時的樣子,輕嗤一聲:“像裴歡這種人果然到哪兒都吃得開。”
苑桃長得很好看,氣質溫柔出眾,放在人堆裡也是可以讓人一下子就認出來的長相,校花評選榜上苑桃的名字自高一入學以來就一直獨占榜首,不少男生都是她的追求者。
而私下的苑桃卻和溫柔搭不上邊,這點她的搭子陶冉西深有感觸。
陶冉西也看著一群人離開的身影,不屑道:“要不說裴歡怎麼受歡迎呢,人家可是交際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明裡暗裡都是在貶低裴歡,隻是陶冉西的脾氣更爆些。
“人家還能熱臉貼冷屁股呢,明明知道人家陸應淮不搭理她,還上趕著跟人家聊天。”陶冉西語氣嘲諷。
提到陸應淮,苑桃就沒出聲,她喜歡陸應淮算是學校裡公開的秘密,隻是陸應淮一直不做出回應罷了。
“你黯然神傷個什麼勁兒,”陶冉西看了苑桃一眼,“再怎麼說陸應淮和你才配,裴歡那樣的連你一根毫毛都比不起。”
苑桃沒說話,但麵上淡淡的笑容,像是默認陶冉西的話。
也是,裴歡這樣的人,怎麼敢跟她苑桃比呢。
出了校門,就看見裴宴和他班裡的人坐在不遠處的小吃店吃東西,見裴歡來了,將她的那一份推過去,裴宴的朋友見了,笑道:“喲,歡姐剛打完球呢,戰績如何?”
他們經常這麼打趣裴歡,裴歡這麼久了還是沒適應,這會兒剛坐下,聞言裴歡無奈:“我說學長你們可就彆埋汰我了,給我說的誠惶誠恐啊。”
“很實誠的老妹。”一個男生爽朗的笑了幾聲,拍了下裴歡的肩膀。
今天學校飯堂的飯菜做的不怎麼樣,裴歡中午沒吃飽,這會兒把自己吃了個半飽才收手,和裴宴的同學道彆之後兩兄妹就一起回家。
“你不是很久都沒打球了嗎?”裴宴單手插在口袋裡走路。
“他們都叫我好多次了,再不答應就不合適了。”裴歡也無奈。
兩兄妹隨意的聊著,裴宴打了個哈欠,問:“你和陸應淮最近相處的怎麼樣?他沒欺負你吧?”
裴歡想起這幾天從彆人口裡聽來的傳聞,搖頭:“沒有啊,我看著他也不像這種人。”
裴宴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嗤笑一聲:“你就沒有看對的時候。”
“什麼意思?”裴歡急了。
裴宴聳肩,一副欠扁的樣子:“當然是字麵意思啊。”
“你最好是。”裴歡翻白眼。
但仔細想想,跟陸應淮相處的這些天以來,她也隻看到了學校學生口裡的那個天才的一麵,倒是另一麵,裴歡感覺自己並沒機會見到。
她跟陸應淮不熟,他這樣冷漠的性子看著也不像是會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人,也不像會惹事的。
裴歡這麼想著,跟著裴宴回家。
陸應淮回到家,客廳的窗簾被他拉的密不透風,他穿著拖鞋穿過漆黑的客廳,回到房間隨手將書包丟在一邊,坐在書桌前,腦子裡不自覺想起今天中午的事情。
如果不是日行一善,或許真的隻是單純關心他呢?
陸應淮任由這樣荒謬的想法從他腦海裡冒出來。
他不想再去想她對他是否是真心,有幾分真幾分假,一直猜忌太累了,就當它是真的吧。
陸應淮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