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歡也喝了碗粥,監督陸應淮吃完藥,陸應淮將她帶到家裡的客房,並給她找了一套衣服來穿,是他以前的衣服,道過謝之後裴歡轉身準備進房間,卻被陸應淮拉住手腕,力道不大,裴歡轉過頭去:“做什麼?”
陸應淮抿了抿唇,才猶猶豫豫地開口:“你…還生氣嗎?”
裴歡搖頭,她早就消氣了。
可陸應淮似乎並不打算放裴歡走,沉默片刻他才說:“我不是故意要拔針的。”
“我知道。”裴歡語氣平和道。
“但你下次彆丟下我一個人,好嗎?”陸應淮語調低低的,像一隻受傷等待安撫的小狗一樣,“你可以給我發信息的,但是你彆一聲不響的離開,我不想你離開我。”
這是裴歡第一次聽到陸應淮這麼直白的說出自己的想法,愣了片刻後她才微微笑道:“知道了。”
陸應淮抿唇,看了她半晌,才戀戀不舍的鬆手,裴歡轉身進了房間,靠在門板上,裴歡摸著自己心臟的位置,沉沉的吐出一口氣。
剛剛再多待一秒她就要失控了。
躺在床上時裴歡還有一種不真實感,沒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借住在陸應淮家裡,也不知他是一向這麼好心還是隻是因為對於今晚的事情有負罪感。
裴歡也沒多想,將被子蒙過頭,狠狠吸了口氣才將杯子掀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此時仍劇烈跳動著。
而主臥裡陸應淮也沒好到哪兒去,他躺在床上,沒想到裴歡就這麼在他家裡住了下來,他睜著眼看著天花板,不禁就想起裴歡捧著自己的臉兩人額頭相貼的場景,回憶起來陸應淮好像仍能感覺到裴歡溫熱的呼吸,還有那雙在黑夜裡陸應淮也能感覺到的好看的眸子。
這麼多事情一起,陸應淮忽然覺得,好像發燒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次日早上陸應淮睡醒下樓,就看見裴歡端著粥放到餐桌上,抬頭看見陸應淮從樓上下來,隨口道:“醒了?”
“嗯。”陸應淮應了一聲。
他在餐桌前坐好,等裴歡落座後他才拿勺子舀粥喝。
吃完早飯裴歡看著他把藥喝完這才背著書包準備回家,陸應淮想送她回去,卻被裴歡拒絕:“你現在身體剛好,就彆瞎折騰了,我回家給你發個信息,今天和明天你都得乖乖吃藥,吃的時候記得發視頻給我看,不想吃我也不攔著你。”
陸應淮安靜聽完裴歡的話,將她送出去,看見她上了車陸應淮才返回屋內。
這兩天陸應淮聽裴歡的話按時吃藥,吃的時候都給裴歡拍視頻過去,裴歡看著視頻裡的陸應淮吃藥,麵露滿意的神色。
自從這次過後,兩人的關係似乎更進一步,在學校裡兩人待在一起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中午吃飯時都能看見兩人湊在一起,有一些膽大的猜測裴歡和陸應淮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但兩人誰都沒有回應這些傳言,裴歡有時看校園論壇看得樂嗬了還不忘叫陸應淮一起看,陸應淮也隻是看了一眼,說:“你不澄清嗎?”
“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沒必要澄清,”裴歡說著,狡黠地看了陸應淮一眼,“還是說,你希望我說些什麼?”
陸應淮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繼續寫自己的題。
下午放學在學校籃球場打球的時候厲軒還不忘八卦一番。
“最近傳你和陸應淮的緋聞傳得好熱鬨,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陸應淮有什麼關係。”厲軒問。
“你都說是緋聞了,就算我真的想和陸應淮有點什麼關係,也得人家陸應淮同意才行啊。”裴歡聳肩。
“真沒有?”厲軒眯著眼審視裴歡。
“真沒有。”裴歡答得真誠。
進入夏天,距離高考的時間越來越近,高三那邊的學習氛圍濃厚,裴宴每天都早早去教室,晚上很晚才回來,裴歡下樓打水的時候經常能看到裴宴疲憊的進了家門。
“你學習很累嗎?”裴歡順勢問。
裴宴睨了她一眼:“你不廢話嗎?看不出你哥我每天都快死了嗎?”
裴歡深以為然,表情凝重地點點頭:“哥你辛苦了,再堅持堅持,以後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這句古詩不是這麼用的。”裴宴頓感頭大。
裴歡這一通胡言亂語給裴宴弄得頭大,但他又不舍得說裴歡,閉上眼吸了口氣才轉身上樓。
裴歡跟在裴宴身後,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話,裴宴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直到裴歡回了房間才消停下來。
但沒幾秒裴歡的房門又被她打開,她頭伸出來又和裴宴說了幾句才關上房門,裴宴有些頭大地用尾指撓了撓額頭。
年輕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