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應淮冷笑,譏諷道:“要是每個項目都能拚命喝酒就能得到,那世界上最不缺的應就是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
裴歡笑笑,沒反駁。
隔了這麼多年,兩人再次站在一起並沒有話題聊,裴歡淡笑道:“沒有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不用回去了。”陸應淮冷聲道。
裴歡疑惑地看著陸應淮,陸應淮說:“已經結束了。”
“結束了?”裴歡微微瞠目。
陸應淮沒作聲,一雙幽深的眸子就這麼看著裴歡,裴歡這時也收到陸風的信息,說這次的項目十有八九是要拿下了,問她現在在哪兒,要送她回去。
裴歡一陣欣喜,正準備打字回去,卻被陸應淮打斷:“你喝了酒,怎麼回去?”
裴歡喝了酒,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陸風送我回去。”
陸風,又是陸風,剛剛在飯局上也是和陸風說悄悄話,陸應淮現在聽到陸風這個名字就嫉妒的要發瘋,他語氣不容置喙道:“我送你。”
裴歡啊了一聲:“不用了,這太麻煩你了。”
“你寧願讓陸風送你也不願意讓我送你嗎?”陸應淮嗓音發顫。
裴歡反應遲鈍,並沒注意到陸應淮這微妙的變化,還在想什麼法子拒絕的時候,對上陸應淮隱忍,甚至有些狼狽的眼神,那一瞬間裴歡心軟了,鬼使神差點頭答應了陸應淮。
剛剛那場飯局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隻有陸風還等在酒店門口,看見陸應淮和裴歡一起出來,很是驚訝,而陸應淮眼神冷冷地掃了一眼,陸風被看得直打顫。
自己這是哪裡又惹到這尊大佛了。
陸應淮的車停得不遠,裴歡跟著他走,到了車前安靜的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全然忘記自己已經喝酒這件事,她已經發動車子,見陸應淮還在外麵站著,她降下車窗,茫然道:“你還愣著乾嘛,上車啊。”
直到現在陸應淮才確定裴歡已經喝醉了,他聲音清冷道:“你喝酒了。”
“我沒喝!”裴歡立馬否認。
“酒駕罰款,還要扣12分。”陸應淮說道。
裴歡沉默半晌,然後默不作聲地將駕駛座讓給陸應淮,自己默不作聲地去了副駕駛。
車上的氛圍很安靜,音樂是舒緩的鋼琴曲,此時裴歡酒意上頭,很快她就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小區樓下,裴歡眯著眼睛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才問:“到了怎麼不告訴我?”
“你睡得很死。”陸應淮隻是說。
裴歡麵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尷尬,她解開安全帶,淡笑道:“今天多謝你了。”
“不必。”陸應淮語氣冷漠。
裴歡開門下車,雖然剛剛看著裴歡麵上一點醉意都沒有,但她走路的步子虛浮,一看就還沒醒酒,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陸應淮這才開車離開。
回到自己的住處,陸應淮將車鑰匙隨手丟在玄關的櫃子上,客廳依舊沒開燈,窗簾緊閉,窗外的光亮照不進來,他就這麼坐在這一室的黑暗中。
和裴歡的重逢是他意想不到的,他以為裴歡會永遠這麼消失下去,所以當裴歡活生生的站在他麵前時,陸應淮一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這麼多年他沒少托人去打聽裴歡的下落,可到頭來一無所獲,隻要是活人都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除非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
陸應淮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他沒去質問,依然固執的尋找,就在他快要絕望之際,裴歡出現了,就在那麼一個平常的傍晚,兩人重逢了。
算不上多麼戲劇,隻是陸應淮還沒做好準備,裴歡就這麼出現了。
這麼多年,裴歡徹底長開了,身上的氣質沉穩不少,容貌出落得更加清秀漂亮,和以前的裴歡相差甚遠,但也能看到一些以前的影子,可她對他的態度卻不鹹不淡,甚至有刻意疏遠的意思,陸應淮全都能感覺到,為此他暗自失落了好久。
陸應淮垂眸,手指無意識攥緊。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還在意這段感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