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之後,陸應淮便因明翰的一個海外項目需要出國,他心頭還積壓著裴歡沒答應自己這件事,所以他這幾天心情都不太好,海外分公司看見陸應淮這副冷麵閻王的樣子,雖然平時陸應淮也是這樣,但這幾天的他的心情感覺明顯要比之前差很多。
事情不算複雜,陸應淮花了幾天時間才終於處理完,事情解決後陸應淮沒著急走,這是他大學所在的城市,這裡的每條街道他都無比熟悉,看著麵前熟悉的建築,陸應淮想起那段時間自己苟且偷生的生活。
陸應淮在路邊的長椅坐下,倫敦的街頭熱鬨非凡,金發碧眼的外國人從他麵前路過,有些人被他這副好看的皮相驚豔到,邊看還不忘跟身旁的好友說著這個帥氣的東方人。
有膽大者上來搭訕,陸應淮本就不算熱情,隨便幾句搪塞過去之後就沒再說話,來搭訕的女生在心裡給這個帥氣的東方男人下了個定論。
一個冷漠且有無限魅力的男人。
麵前飛來幾隻鴿子,有小孩子蹲在地上喂食,陸應淮看著麵前這副景象,怔怔出神,直到小孩兒離開,麵前的鴿子飛走,陸應淮的目光仍然空洞的看著那一處,麵上表情麻木。
坐了不知道多久,他才從長椅上緩緩起身,離開這個他坐了半個小時的地方。
出神的那段時間裡,他的腦海裡不自覺便出現裴歡的麵孔,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陸應淮都還喜歡著裴歡,甚至可以說是愛,他堅持找了裴歡這麼多年,是他還愛著她,他放不下裴歡。
路過一家店,陸應淮看著櫥窗裡的一條項鏈,腦海裡不自覺想著裴歡戴上這條項鏈的模樣,這條項鏈肯定很適合她。
陸應淮這麼想著,邁步進了這家奢侈品店,他沒有彆的話,隻是讓店員將那條項鏈包了起來。
拎著袋子走出店門的時候,陸應淮低頭看著那個黑色燙金的袋子,才想起現在跟裴歡的關係,自己並沒有資格也沒有理由送這樣的東西給她。
良久,他才自嘲的笑了笑。
晚上,在倫敦這邊的好友約陸應淮出去喝酒,陸應淮想著也沒什麼要緊事,便答應下來。
喧鬨的酒吧裡麵,Tim和陸應淮坐在吧台前,調酒師熟練地調好兩杯酒然後推到兩人麵前。
“陸,好久不見了,你似乎長得更加帥氣了。”Tim調侃。
“是嗎?”陸應淮興致缺缺。
Tim喝了一口杯裡的酒,才問:“怎麼回來倫敦了,想我了?”
“工作上的事。”陸應淮語氣冷淡。
Tim笑了笑,調侃他幾句,從今晚出來他就覺得陸應淮的狀態不對,當下也直接問:“我看你心情很不好啊陸。”
他以為陸應淮會像以前一樣,對於這種話像沒聽到一樣,哪知陸應淮喝了口酒才道。
“我遇見我之前高中喜歡的那個女孩兒了。”
Tim微微瞠目。
之前大學的時候有人跟陸應淮表白,他常常用自己已經有喜歡的人來拒絕彆人的表白,那時候Tim也隻以為這是陸應淮胡編的一個借口,可從現在陸應淮鬱鬱寡歡的神色來看,這個借口的可信度很高。
“然後呢?”Tim問。
“她變了很多,”陸應淮聲音沉沉的,“她更成熟了,也更漂亮了,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優秀。”
“那你這麼失落是為什麼?”Tim好奇道。
陸應淮垂眸,眼裡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她對我越來越疏離了,我能明顯感覺到她在躲著我,逃避我,我們重逢的那天,”說到這陸應淮頓了頓,再出口時聲音沙啞,“她的態度很冷淡,也不願意跟我說話。”
饒是情場老手的Tim麵對陸應淮這種狀況也給不出一個好建議,他能感覺到好友很珍視這個女生,他生怕說錯話會傷害陸應淮。
“我今天看到了一條很適合她的項鏈,”陸應淮說到這裡,自嘲地笑了笑,“可我發現我根本沒有理由將這條項鏈送給她。”
這是陸應淮第一次在Tim麵前跟他說這麼多,Tim嘖嘖稱奇:“沒想到陸你居然這麼深情。”
陸應淮喝了口酒,沒搭理Tim這句調侃,他現在心情差到極點。
“那不妨試試主動出擊?”Tim提議道。
“主動了,”陸應淮出聲,“沒答應。”
聽到這個Tim擺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居然還有人能拒絕你?”
陸應淮睨了他一眼,毫不客氣道:“我不是萬人迷。”
玩笑過後,Tim給了他很多建議,可陸應淮說完了那一通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隻是自顧自的喝酒,Tim也沒理,滔滔不絕的給陸應淮傳授他的愛情經驗。
陸應淮處理完公務之後又在倫敦待了好些天才回嶺城。
裴歡這些天也在忙工作,經常忙得腳不沾地,隻有吃飯的時候才得以休息,談妍都忍不住抱怨:“公司這是把我們當牛使啊。”
“是不是當牛使我不知道,”裴歡麵無表情道,“我感覺我現在已經乾成神經了。”
這幾天沒有陸應淮的消息,連他出國出差都是偶然間從陸風嘴裡聽到的,她隻是小小意外了一下便壓下過多的情緒,麵上還是不動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