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榮王見‘兒子’不給麵子,似乎也毫無辦法,隻能歎氣。
此時,人群中走出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鄭重向趙孟啟施禮,“忠王殿下,不知道您還認不認得我,我叫魏峻,是關孫的父親。”
“哦,姑丈啊,不知你有何事?”
“所謂願賭服輸,既然殿下能做到,小兒也不該耍賴,隻是這兩百杯下去,他這條命八成就沒了,為人父者,怎能眼見兒子如此走上死路,我也不敢奢求殿下減免,但求能與兒子共擔,還請殿下成全。”
魏峻言辭懇切,態度也放得很低,嘴上也沒有拿親戚關係說事。
這倒真是個聰明人,很會說話做事。
趙孟啟認真看了他一眼,雖然明白魏峻未必表裡如一,但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硬是要逼死自己表兄,確實會給自己帶來很惡劣的影響。
雖然這都是魏關孫自找的,但法理都不外乎人情,後世都免不了,何況這時,趙孟啟隻好讓步,“行吧,答應你便是。”
“謝殿下開恩!”魏峻誠懇道謝。
“等等!”
話音一落,李帥司走了出來,“某有句話要說,不是信不過忠王,但規矩定下來了,還是遵守一下為好,忠王出了上句,現在魏公子服輸,那還請忠王把下句念出來,免得旁人誤會,傳出什麼閒話,影響了殿下的清譽。”
李帥司這話,立刻帶起了一片竊聲議論。
“哎呀,還是李帥司英明,如非這一提醒,我都忘了這環。”
“是啊是啊,我看忠王說不定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句詩不是詩,詞不是詞的來當上句。”
“兄台此言有理,讓小弟茅塞頓開,何時見過有人這樣出對句的。”
“沒錯,八成就是忠王故弄玄虛,哼,這忠王看起來確實不像傳聞中那樣傻,但今日之事看來,內心奸詐無比!”
“有句話叫做,‘大智若愚,大奸若忠’,我看這忠王就是後者,說不準以前也是裝傻充愣欺騙世人!”
好家夥,這幫子人,顛倒是非的能力真是杠杠的。
此時,殿中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錢隆正拉著錢朵在那張望,“阿姐,我沒騙你吧,那魏關孫真的對句輸給了忠王,要喝兩百杯呢,那還不把他喝死。”
“他輸就輸了,關我什麼事?”錢朵披著一件狐皮鬥篷,整個臉都藏在帽兜下麵。
錢隆一副好弟弟模樣,“阿姐,我上次不小心聽到爹和娘說話,說是姑媽有意把你許配給魏關孫,就等他過繼到榮王府後,就讓他提親呢,我見他也蠻喜歡你的樣子,阿姐你對他不是也不反感麼,這就是你未來夫君了,怎麼就不關你事了!”
“誰要嫁給他了,再胡說,撕了你的嘴!”錢朵恨恨踩了錢隆腳背一腳,“我隻是見他風度翩翩,學識淵博,和一般世家子弟頗有不同,才稍微看得過眼一點,沒想到,他就是個繡花枕頭!”
“哦哦,阿姐不喜歡他了啊,那我豈不是又沒有姐夫了?誒,其實,我覺得忠王也挺不錯的,雖然瘦得跟個猴一樣。”錢隆為了姐姐的終身大事,真是操碎了心。
但他立馬耳朵一陣劇痛,聽到姐姐凶戾的聲音,“錢隆!你再胡說試試!”
“不說了不說了,咱們看熱鬨,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