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誌高傻眼了!
賈季也是瞠目結舌,趙孟關早就一臉死灰,而趙鶴雲則眼神複雜晦澀,夾著一絲很明顯的後悔,其他太學生更是震駭莫名。
“免禮平身。”趙孟啟淡淡道,“爾等確實有些懈怠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肆意中傷本王也就罷了,但這公然行刺於孤,爾等在事前無法偵知,事中無法保衛,事後姍姍來遲,怕是怎麼都說不過去吧。”
兩名帶隊官正緩緩起身,聽了後麵的話便彎著身僵住了,冷汗直冒,等趙孟啟話音一落,二人又刷的一下跪了回去。
“職等有罪,請殿下責罰!”
剛才第一次的請罪,不過是套話而已,就像見麵問您吃過了沒一樣。
但現在卻是真真切切的請罪了,忠王若是有意問責,憑他說的那三點理由,摘十幾個官帽子都是輕的,若是嚴苛一點,充軍流放也是夠得上的。
趙孟啟悠悠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你們啊,總是口口聲聲說著請罪,卻一點不往心裡去,這次的責罰權且記下,還望你們以後多實心用事些,都起來吧。”
他也沒真打算追究,也就是隨口敲打敲打,讓他們長點記性。
“殿下寬宏,職等必定謹記於心,勤勉職事。”二人恭謹起身,也不敢去擦臉上的汗水。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趙孟啟笑笑,然後看向丁誌高,“丁兄,敢問什麼是王法啊?”
丁誌高胸腹間堵了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去,被趙孟啟這話一戳,立刻提不住勁,一泄到底,萎靡至極,就連臉上的痘痘都乾癟了幾分,“殿…殿下,王法……您就是王法。”
“嗬嗬,可不能這麼說,硬要算的話,我爹才是。”趙孟啟聳聳肩,一副謙虛的樣子,“看來,這拚爹之事,應該是我贏了,那現在是不是我說了算啊?”
丁誌高含著胸,駝著背,哭喪著臉,“自然是您說了算。”
“那咱們聊聊這六十萬貫吧,你看,我還是很通情達理的,隻要你付錢,今天的事,我就當沒發生過,你覺得如何?”
這荒謬的事,趙孟啟說得卻很認真,就像剛才丁誌高一樣認真。
“殿下,我哪裡會有這麼多錢……”丁誌高哪裡會想到,這忠王居然也會敲竹杠。
“沒有麼?那為何你敢開這麼大的口啊?”趙孟啟眉頭微皺,似乎很不滿意丁誌高說沒錢,“我來算算,你的祖父是丁大全吧,現在是侍禦史兼侍讀,月俸應該是六十貫,另外各項加錢大概一百五十貫,一年下來就是兩千五百貫左右,這要湊到六十萬,在不貪汙的情況下,要兩百四十年,嘖嘖,他大約是活不到那麼久的,這可怎麼辦呢?”
丁誌高再次傻了,這忠王居然認認真真算起了丁家的收入……
算出來的結果讓趙孟啟很傷感,然後他又看向了邊上的賈季,“賈衙內?聽丁兄介紹,你爹是賈似道?”
賈季剛才有些慌亂,但不知道怎麼想的,聽到趙孟啟的問話,竟然梗著脖子道,“正是!”
“喲,還挺橫的,嘖嘖,我還想著,你爹這官職,一年起碼也得一萬多貫,要是想想辦法倒是能湊出點錢來呢,不過看來你並不領情嘛,那算了,咱們還是公事公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