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科進士的任職,雖然說是朝廷分配的,但大宋還是比較人性化,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尊重當事人的意願。
“是又如何!”
被猜到了心思,方魯也不遮掩,坦然承認。
當初就是有人和他說,軍巡院需要經常和禦史台打交道,讓他先混個臉熟,等到有機會就容易進去了。
幾句話套出了方魯屁股坐歪的緣由,趙孟啟又問道,“今日你違逆於我,可是丁大全承諾了你什麼?”
“沒有!”方魯好像受到了羞辱一般,反應有些激烈,“微臣行事依憑的唯有公道而已,並無私心,殿下要做的事不合道理,微臣自然不能盲從!”
“嗬嗬,誰人沒有私心?”趙孟啟不以為然,“再說了,你憑什麼就認為自己能代表公道了,想來你和丁大全手下那幫禦史沒少來往吧,難道他們嘴裡說的就是公道了?”
方魯分辨道,“微臣並未與丁侍禦有過接觸,不敢多做評價,但禦史台諸位無一不是正人君子,所思所謀儘是為社稷著想……”
“好了!不用說了,我看你就是個書呆子。”趙孟啟揚手打斷方魯的話,“你不就是想做禦史麼?本王現在給你個機會,若是你肯效忠於本王,那便幫你達成這個心願如何?”
“微臣雖不才,十年寒窗也是為了報效朝廷,然微臣乃是大宋之臣,絕無為人私臣家仆的道理!”方魯果斷拒絕。
“報效朝廷,不就是報效君上麼?這和你效忠於我有何矛盾?我難道不是儲君?”趙孟啟都被他氣笑了。
方魯一甩袖,語氣中居然帶著幾分不屑,“那等殿下真成了大宋之君再說!”
趙孟啟真是無語,突然間感覺自己像個反派,正在威逼利誘一個清直忠臣。
反派就反派吧,乾脆就簡單粗暴點,“嗬嗬,這可由不得你,侯濤,將這家夥也送到農莊去,往後建學堂,正好需要一個監工。”
這時候陌春已經把所有食客都押走了,張則林與侯濤也在趙孟啟的示意下帶隊離開。
看著空蕩蕩的二樓大堂,趙孟啟有些惆悵,喃喃輕語,“難道我沒有王霸之氣麼?居然連個芝麻官都收服不了……真是失敗。”
“咯咯……”
幾聲嬌笑從身後傳來,有些刺耳,聽起來像嘲笑,趙孟啟懊惱的轉過頭看去,才發現是自己太敏感了。
錢朵和綰綰兩人聊得正歡喜,壓根就不關心趙孟啟這邊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