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殿前司都虞候施懷親自率領五十名騎兵到達,另外還有一百五十名步卒也在不久後趕到,隨即便開始進攻寺院。
覺真等人還試圖頑抗,可是連半柱香都沒堅持到,寺門就被攻破。
“跪地不殺!”
施懷一馬當先,策騎衝入寺院。
顧青隻好帶著皇城司的人等在外麵,畢竟,把人請來了,總得給人多些立功的機會,何況,禁軍是正規軍,更擅長戰鬥。
毫無懸念,一刻鐘後,寺中七十多個僧人,死的死,降的降。
施懷押著五花大綁的覺真走出寺門,“沒想到,這廝身手還挺厲害的,要不是你要活口,我還不用這麼費勁。”
顧青這時才發覺有點不對,這覺真身上居然穿著甲,“這是?”
“嘿嘿,幸虧你叫了我來,不然你們皇城司可得栽個大跟頭,小小一座寺院,居然藏著十幾副甲胄,還有弓弩十幾張,其他兵刃就不用說了。”
施懷滿臉笑意,雖然因此給他部下造成了死傷,但功勞卻變成了實打實的。
顧青臉色卻黑了,這報恩寺離著皇城不過兩三裡,居然藏有如此多違禁兵甲,而他皇城司之前卻一無所知。
似乎猜到顧青在想什麼,施懷拍拍他肩膀,“彆想太多,讓你的人進去搜查吧,忠王那邊還在等著。”
正在這時,負責疏散信眾的押司官領著一名書生模樣的中年人找來,“提點,這是太學學正謝霍,他說他娘子正在寺中。”
謝霍滿臉焦急,但是還保持著讀書人的風度,向顧青和施懷揖手,“顧提點,這位將軍,拙巾正在寺中,不知可否讓在下進去尋找?”
顧青疑惑的看向施懷,“裡麵還有香客?”
“彆的香客是沒有,不過……”施懷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謝學正的娘子,該不會是來求子的吧?”
“正是,同時還有十幾家的娘子在裡麵,應該沒受殃及吧。”謝霍忐忑不安,生怕這幫赤佬傷害到自家娘子。
施懷臉上浮出同情,“是有十幾個婦人,如果謝學正的娘子也在其中,那……”
“將軍什麼意思!?你們就算真的是平亂,也不能波及無辜吧!”謝霍怒急。
“什麼叫就算?你難道看不見這覺真身上披著甲?嗬嗬,你們這些讀書人……算了,懶得和你掰扯,跟我來吧,你自己去看。”施懷聳聳肩。
顧青從施懷的神情中感覺有貓膩,便安排手下去搜查後,他也跟去了歡喜堂。
按理來說,報恩寺是一座禪宗的寺廟,是不會供奉歡喜天的,不過嘛,自從覺真來了後,給寺裡招攬了非常多的香火,應他的要求建一座佛堂也是應該的。
何況,這佛堂是用來求子的,算是寺裡的一大增收項目,那就更應該了。
這歡喜堂位於寺裡的西北角,有彆於正常大殿的格局,它是由十六個禪室圍繞著一個佛堂。
來到這裡後,有一小隊禁軍守在外麵,裡麵卻很安靜。
“你自己進去吧,無論看到什麼,最好冷靜,對了,好教你得知,剛開始是有兵士進去過,但隻打開過一個禪室後,就立刻出來了。”施懷在門口停步。
謝霍顧不得多想施懷話裡的意思,匆匆往裡走,一邊走,一邊掏出一把鑰匙。
等謝霍走遠,顧青忍不住好奇,“老施,這神神秘秘的,到底搞什麼鬼?”
施懷低語道,“其實是我最先進去過,見到那些禪室都掛著鎖,也沒多想,隨便砸開了一個,沒想到裡麵有個婦人,不著寸縷,卻昏迷著,和昏睡病很像,另外就是,有歡愛過的痕跡,剩下,你懂的。”
“難道這所謂的求子…”顧青一愕,很快就了然,“等等,昏睡病!?難道真被殿下說中了,居然真是覺真乾的?我得趕緊去搜到這毒藥來!”
“啊……!”裡麵傳出謝霍淒涼的嘶吼,就像一隻受了傷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