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臣肺腑之言,句句嘔心瀝血,還望殿下懸崖勒馬,不要一錯再錯了,為此,臣即便粉身碎骨亦在所不惜!”
這一番話,讓群臣聽得頻頻點頭,似乎深有同感,特彆是到了最後,丁大全竟然聲淚俱下,將鞠躬儘瘁之心演繹得淋漓儘致,便是諸葛武侯見了,都要自愧不如。
這時候的丁大全,也才剛剛執掌禦史台不久,還來不及做什麼壞事,惡行未彰,所以群臣都以為他真是個忠直清正之人。
於是也紛紛出班附和,“殿下,切莫以言罪人啊。”
“殿下,寬容大度方是王者風範,就算言官說得不對,也不能讓人不說,斷了言路,閉塞視聽。”
“殿下,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
“殿下,禦史們也是一心為國,還請勿要求全責怪啊。”
不多久,這禦街中間就站滿了官員,各個都是苦口婆心的勸諫求情。
其實在他們中間,也有看某些個禦史不順眼的,可以說在朝為官的,幾乎都被彈劾過,但是為了文官集體的利益,在維持某些傳統上,他們都是一致的。
“哈哈哈哈哈哈……”趙孟啟捂著肚子一陣狂笑。
下麵的百官全都傻眼,我們說的有那麼可笑麼?不會是這忠王又發瘋了吧?
突然,趙孟啟又猛地收住了笑,一本正經道,“不好意思,剛才胳肢窩莫名其妙的癢起來。”
群臣集體翻白眼,你丫的找借口也用點心好麼?
“哎,剛才諸卿的話,讓小王感觸頗深啊。”趙孟啟一臉誠懇,好像準備認錯,“丁侍禦,小王有幾個問題請教。”
“您問。”丁大全故作鎮靜。
“你們禦史負責監督整個朝廷,那麼,誰又來監督你們禦史呢?可彆說你們都是清正廉明,無須監督。”
丁大全凝神道,“自然是陛下監督,還有便是禦史自查自糾,以及互相監督。”
“哦,先不管這是不是有用,但我想,既然要互相監督,私下間必然要保持距離吧,那我問你,三月初三,初五,初六,甚至直到昨天,你們禦史台的人,幾乎天天在你家私宅相聚,請問,你們在乾什麼?”
丁大全傻愣住了,竟然忘了皇城司這幫無孔不入的家夥了,臉一黑,“殿下!以鷹犬窺探大臣隱私,非君子所為,亦非明主所為!”
“嗬嗬,隱私?十幾名大臣日日密會,這也叫隱私?就許你們風聞奏事,造謠生非,串謀不軌,卻不許皇家對你們監督偵查?實話告訴你,你們這陣子上躥下跳,一舉一動都被皇城司記錄下來,是不是一心為公,一目了然!”
丁大全眼前一黑,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