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方叔有些傻眼,這忠王腦子在想啥,那荒蠻之地要它作何。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趙孟啟一臉認真道,“這島狹長,西岸土地甚為肥沃,咱大宋地少人多,能緩解一點是一點,隻是高山中有不少部族屬於食人生番,凡是無法教化者,一律誅除!”
謝方叔琢磨起來,這忠王說得也有些道理,福建路本來就農田稀少,有不少失地農民無以為繼,總是時不時鬨出亂子。
特彆是前些年,與江南西路相鄰處,頻頻鬨出匪亂,攪得朝廷煩不勝煩。
要是多移民一些,怎麼也能緩解緩解。
“當然,也不是要急匆匆就去,磨刀不誤砍柴工,先把駐軍整備總是沒錯,對了,泉州有個蒲家,乃是番商,堪稱第一豪商,其家主蒲壽庚擔任過提舉市舶司,在海商中的影響舉足輕重,這人要用,但是更要防,一定要清除蒲家在駐軍中的影響,一句話就是,做生意可以,不允許參合軍政!”
蒲守庚雖然十惡不赦,但目前他還沒那個本事,也還沒做那些事,暫時不宜草率處置,先把剩餘價值榨乾再說。
謝方叔神情嚴肅,將這個蒲壽庚牢牢記住。
“還有,你要利用泉州資源,大力造船,發展水軍,恩,總結來說,就是整軍、興市、購糧、占島、移民、造船!我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和建議,會在你臨行前整理出來。隻要你能做到這六條,甚至隻要打好基礎,孤不吝三公相酬!”
娘咧!
生封太師,死諡文正。
這可以說是讀書人畢生最大的追求。
趙孟啟丟出這顆胡蘿卜,謝方叔怎麼可能不動心,當即拍胸脯保證,一定辦得妥妥的。
一老一少又詳談了許久,趙孟啟這才告辭。
謝方叔送至大門外,趙孟啟臨上車前,“謝相,這宅子依然留給你,若是不便去福建的家人,就留在臨安,小王會多加照顧的。”
按理,謝方叔辭相後,這官宅自然是要被朝廷收回去的,這時聽到忠王的話,老謝也是挺感激的,宅子是小事,重要的是家人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臨安,免去顛沛之苦。
“殿下厚恩,老臣涕零,唯有鞠躬儘瘁以報。”
“好了,我先走了。”
望著遠去的馬車,謝方叔感概萬千,同時精神狀態也漸漸恢複起來,準備迎接事業的第二春。
這時,謝雲喬從門裡跑出來,站在謝方叔身邊,踮著腳,眺望著馬車。
“翁翁,殿下似乎很許多人都很不一樣誒。”
老謝歪頭看看自己這剛剛十五歲的孫女,人精一樣的他,怎麼會不知道孫女的心思,隻是這忠王……
歎了口氣,“喬娘,殿下非你良配,還是莫要奢望了。”
“翁翁你說什麼呀!孫女才沒有呢。”
“沒有你還巴巴追出來看?”
“孫女隻是……隻是送送朵娘和郡主罷了!”
“好吧好吧,咱回去吧。”
謝方叔轉身往府裡走,謝雲喬氣嘟嘟的跟在祖父身後,心裡卻萬分不服氣。
我怎麼就配不上他了!
家世、相貌也不比錢朵那丫頭差啊,才學和品性還要強過她呢,憑什麼她就可以配得上,還一副萬分不情願的樣子,再說了,他又不是隻能娶一個兩個。
哎,又一個被假象蒙蔽了雙眼的文青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