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孟啟長出一口氣,再次問到,“在臨安城的馬,有多少,包括所有禦馬官馬軍馬。”
郭都監低下頭,掰著手指算了好一會,“大約,七千來匹,三千來軍馬主要分散在三司各軍中,禦馬兩千多,其中一千三是種.馬,一般不做乘用,兩千多官馬大多是驛馬,每年的損耗很大。”
偌大的臨安,快兩百萬人的城市,居然隻有不到一萬匹馬。
趙孟啟麻了,他想賣馬,那驛馬是不能動的,禦馬或許能打一丁點主意,還得防止老趙跳腳。
那這樣算來算去,隻能把主意打到軍馬上了,反正,臨安不是前線,再少一點騎兵也無所謂了。
從哪支部隊下手呢?
很快,趙孟啟腦海中就浮出了曲墨軒那張粗臉,想起他手下還有一千騎兵。
好吧,老曲同誌,隻能先委屈你了,得讓你做一陣子無馬騎兵。
又和郭都監聊了一會,才知道這家夥居然真是個馬夫,還是世代養馬那種。
他家三四代都在群牧司做打工人,到了他這裡,憑著過硬的養馬技術,竟然積功成了群牧司的實際當家人,這在大宋官場簡直就是奇跡。
不經科舉,不是太學,不是蔭官,在大宋想做文官,基本是不可能的,偏偏這家夥做到了。
據他自己說,他最擅長的就是繁育,也就是給馬配種,可以說,禦馬院新生的馬駒最少一半是他的功勞。
嘿,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簡直就是馬界月老啊。
趙孟啟把這個郭都監深深記下,以後可是需要這家夥為大宋的新馬事業做出更大的貢獻。
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趙孟啟怏怏離開群牧司,這時才明白過來,難怪老趙答應的這麼容易。
馬的來源有了目標後,暫時可以先放著,總得先把馬車做出來。
於是,趙孟啟又在各個衙署間亂竄,凡是下屬有工匠的衙門,一個都沒落。
將作監,主管宮室、城郭、橋梁、船車修造等,凡土木工程建造等事都管。
趙孟啟去了後,直接讓他們拿出名冊,然後就拿著筆在上麵勾。
不管是哪個工種,隻要是需要技術的,凡是上了年紀的,他都要。
將作監的官員看得眼皮直跳,到後來發現大多數是一些老朽後,這才稍稍安下心。
接下來就是工部,軍器監,少府監,甚至司農寺都沒放過。
喝令他們在三日內,將被選中的工匠送到燕王府後,趙孟啟才心滿意足的出了城。
回去的路上,經過東池,便看見不少將作監的官吏工匠已經在那裡測量數據了,算算時間,準備工作也該做好了,大約過兩天就能開工了。
為了儘快完成學堂的修建,趙孟啟打算最大限度的動用人力。
當然,肯定不是征發勞役,這時候可是農忙時節,這麼做無疑是斷了那些被征役百姓一年的生計。
但是趙孟啟現在有錢,而且即將有更多錢,所以他打算高薪雇傭。
錢嘛,用出去的才叫錢,留在倉庫裡,不過就是一堆破銅爛鐵。
通過工程手段,將財富轉移到社會,在後世算是比較常見的手段了,趙孟啟也想試試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