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仁發自嘲的笑著,彆人才不會當真,同時也對周家的狠絕萬分佩服,說起來,周仁發當初還抱怨過老爹的決定,但後麵證明,薑還是老的辣。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萬一真
急需用錢,隨便賣掉一些股票就好了,就算吃虧也是沒辦法,但殿下是真的仁義無雙,知道我等有這種難處,所以特地設置透支來緩解,而且年利也不高,不過兩成而已。」
「至於額度嘛,一級好像是無限製,二級則是三十萬貫,三級十萬貫,四級三萬貫,五級則沒有,隻能憑賬戶內存款支取。」
鐘通愕然,「無限製?這是何意?」
周仁發撓撓頭,「無限製就是無限製,簡單來說,就是一級支票可以把銀行所有的錢都支取走,雖然聽起來離譜,可畢竟也沒有真的一級存在。」
「那倒也是。」鐘通想了想,又問,「那怎麼才能分辨出這些等級?」
周仁發回道,「挺簡單的,就看支票上麵「大宋皇家銀行」六個字的顏色,二級的是銀色,三級是紅色,四級會是藍色,五級會是黑色。」
隨即李掌櫃身後響起一聲大叫,「大舅,你手上這張顏色不對啊,被我說中了吧,這是假的!」
原來那夥計見大家聽得入迷,也放下手中活計,悄悄跑來偷聽。
店中所有人都是大驚,不會吧,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偽造皇家銀行的票卷!?
李掌櫃也是一慌,不過很快又反應過來,那客人都說了,先去銀行兌現了再送貨,這給個假的毫無意義啊,總不會是閒著來戲耍人吧,可這顏色確實和周郎君說得不一樣啊。
「我看看!」
趁著李掌櫃發愣,周仁發走過去把支票抽到手中,仔細看去,然後就愣住了,「金色!?」
「不可能吧……」周仁發趕緊揉揉眼睛,再次一看,接著就激動得打起了擺子,「一,一級!居然是一級!」
「一級?」鐘通探頭過去,「剛才不是說,一級其實不存在麼?賢弟,你該不會看錯了吧。」
「絕對不會錯!家父的支票我可是觀摩了好久,除了六個字的顏色,其他細節一絲不差……啊!我知道了!你看這印章!剛才,剛才那人是燕王殿下!」
就在周仁發激動無比,店中人萬分震驚的時候,門外進來一個大漢,從懷裡掏出一麵金牌。
「吾乃皇城司!殿下行止乃是機密,既然如今你們知道了,嘿嘿……雖然是無心得知,但不得有任何外泄,否則在場諸位,一個都跑不了,明白了麼?」
丟下這句話,這大漢就走了。
眾人好一會才醒過神,卻感覺依然有無數眼睛盯著自己,說話都變得極小聲起來。
「真的是殿下啊。」李掌櫃拿回支票,依然有些恍惚。
「那還能假?李掌櫃真是走運啊,殿下光臨你家店鋪,還給了一張傳說中的一級支票,嘖嘖。」周仁發滿眼羨慕。
鐘通抬手開始打自己的臉,「我真是長了一雙狗眼,真神來到身邊居然沒認出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真是該死!」
範文虎有些後怕,娘咧,剛才自己要對燕王下手,不好,他要是記仇的話,要弄死我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這可怎生是好,不行,得趕緊跑。
呂娘子臉上也帶有些驚詫,不過心裡並不是很在意,發現丈夫臉色不好後,便隨口安慰道,「彆擔心,你可是我呂家的人!」
夥計眉飛色舞,晃了晃李掌櫃,咧開嘴,「大舅,既然是真支票,那咱們趕緊去兌了吧,這單大買賣,東家可得給咱們不少賞錢哩。」
李掌櫃狠狠一掌扣在夥計頭上,「兌你個頭!就知道賞錢,真要是去兌了,東家能把咱們吃了,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才是真正的寶貝,彆說幾千貫,就是幾萬十幾萬貫,都比不上這張紙!」
他小心翼翼捧著支票有些不知所措,暫時不能泄露殿下行止所以無法通
知東家,隻是喃喃自語,「得把這寶貝裝裱起來……讓匠人打一塊金匾…這是鎮店之寶!」
變得有些神經質的李掌櫃,隨即便將店中客人草草送出,然後宣布打烊,並讓所有夥計都待在店中不許外出。
離開珠寶鋪後,範文虎經過呂娘子一番安慰,不再那麼擔心,心思又活了起來,「娘子,那什麼三大公司的股票,聽起來似乎很搶手,隻要十幾天就翻了一倍,不知道咱家有沒有買啊?你和兄長關係一向很好,如今他管著事,要是有買,咱們跟他置換一些如何?」
呂娘子聽完卻搖搖頭,「我聽兄長說過,燕王這人不靠譜,遲早要把天下豪強都得罪光,咱家自有根基,也不需要依賴他什麼,所以還是和他保持距離為妙,而且他現在搞得這些歪門邪道的東西,表麵看起來很像那麼一回事,可一點都不踏實,指不定哪天就垮了,咱家要是把錢投進去,被他捏住了財源,等於就綁在了燕王身上,萬事都要看他臉色,實在諸多不便,再有一個,蒙古人那麼凶悍……咱們得多為將來計……」
彆看範文虎是丈夫,呂娘子也確實鐘愛他,可真正當家的還是呂娘子,雖然名義上沒有入贅,實際上卻沒啥區彆。
兩人才新婚燕爾,範文虎其實就開始打起了小九九,既想依靠呂家飛黃騰達,又不想被呂家完全控製,因此攛掇著妻子弄點獨立的經濟來源。
「好吧,兄長如此想法也不是沒道理,不過我倒是覺得,家裡是家裡,咱們是咱們,有點自己的錢,總是更方便一些……」
「自己的錢?我那不是還有許多嫁妝麼。」
「你的嫁妝是不少,可總有坐吃山空的時候,咱們是沒關係,真缺錢了,問家裡要點也沒事,可咱們的孩子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寄人籬下吧,外姓,終究是外姓。」
「你說得也對,那你有什麼想法呢?」
「這年頭,田產收益愈發低了,咱們又不會做買賣,我覺得啊,還是那公司股票最賺錢了,咱們今天也見到燕王了,他看起來也挺好說話的,咱要不找個機會,去拜訪一下他。」
「這……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