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3.欲將彩筆寄相思(1 / 2)

不宋 妖精吃俺一棒 9552 字 3個月前

趙孟啟這任性的作風,讓周遭掉了一地的下巴。

「那殿下要贈給哪位行首?」周密的聲音打著顫。

趙孟啟淡淡道,「唐行首吧。」

這答案又有些出人意料,難道燕王不知道唐安安挑釁綰綰麼?

張樞心底一突,搞不清燕王這到底是上鉤了,還是警覺了。

而且,照設想來說,確實是要讓唐安安綁上燕王,卻不能綁得太死,最好是若即若離,如此才能保證貂蟬計劃的實施。

吳文英撚須歎道,「這三闋相思之詞,各有千秋,卻皆是上上之作……」

「也不用什麼上上不上上的,隻做上等便可。」趙孟啟滿不在乎,「若是不夠數讓唐行首奪冠,大不了再作幾首便是。」

你當好詩詞是地上的落葉,隨手便能撿麼?還再作便是……

我們是想讓您作詞,可也沒讓您潑水一樣往外倒啊,這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咱一首詩詞,通常得構思推敲許久,才勉強拿得出手,您這眨眼便來,要是再作幾首,以後誰還好意思憑詩詞稱道啊。

眾人思緒紛雜中,周密也禁不住有些尷尬,「夠了夠了,便是隻做一般上等,唐行首也有四百九十九了,遙遙領先!」

另外幾名評判也一致同意,唐安安成績第一,奪得花魁。

台上,嚴冉兒的心情猶如過山車,從巔峰直衝穀底。

唐安安則很是訝然,心中思緒複雜難明,這燕王才情絕世,卻為什麼偏偏是自己的大仇人呢?

按下情緒,她雲淡風輕地走到台邊,向趙孟啟盈盈一福,「奴家拜謝殿下贈詞,無以為報,謹祝殿下萬事勝意,福壽綿延。」

嗯?就這?

故作清高還是欲擒故縱?

趙孟啟眼睛微微一眯,抬頭看去,「難道唐行首不願做小王的「紅顏知己」?」

唐安安依舊很是清冷的樣子,「奴家卑賤之軀,不敢高攀,何況,之前已經選定了周衙內的詞作,奴家自當守信。」

周密沒想到自己被拿來充當擋箭牌,被動和燕王「搶女人」,慌忙道,「在下之才,比之殿下,猶若螢光皓月之差,不敢竊占名額。」

雖然他確實很想和唐安安有深入交流,但利害關係還是拎得清的。

唐安安神色不改,搖頭道,「這與才華高低無關,隻是花榜規矩曆來如此,奴家不想破壞。」

現場眾人竊竊私語,對唐安安的說法,有人嘉許,有人不以為然。

趙孟啟假作惱怒,盯著唐安安,森然一笑,「難道,你不怕惹怒孤麼?若不是孤,你可得不到花魁之稱。」

唐安安卻淡然自若,「一個虛名,不要也罷,殿下大可收回所贈之詞。」

趙孟啟聞言,嗤笑道,「看來唐行首真是誌趣高潔啊,隻是孤沒有送出東西又收回的習慣,也沒這個必要。」

隨即他轉頭看向幾個評判,「小王還有幾闋小詞,想要贈與,嗯,姬行首吧。」

眾人還在愣神之際,他便已經開始吟誦。

「夕陽誰喚下樓梯,一握香荑。回頭忍笑階前立,總無語,也依依。箋書直恁無憑據,休說相思。勸伊好向紅窗醉,須莫及,落花時。」

「白衣裳憑朱闌立,涼月趖西。點鬢霜微,歲晏知君歸不歸?殘更目斷傳書雁,尺素還稀。一味相思,準擬相看似舊時。」

念完兩首之後,趙孟啟停頓了一下。

隻因他心中想著,不能隻逮著納蘭一個人擼,不然都要擼禿了。

於是,稍稍思索了一番,又念了起來。

「折花枝,恨花枝,準擬花開人共卮,開時人去

時。怕相思,已相思,輪到相思沒處辭,眉間露一絲。」

「秋色到空閨,夜掃梧桐葉。誰料同心結不成,翻就相思結。十二玉闌乾,風動燈明滅。立儘黃昏淚幾行,一片鴉啼月。」

「春宵微雨後,香徑牡丹時。

雕闌十二,金刀誰剪兩三枝。

六曲翠屏深掩,一架銀箏緩送,且醉碧霞卮。

輕寒香霧重,酒暈上來遲。

席上歡,天涯恨,雨中姿。

向人如訴,粉淚半低垂。

九十春光堪借,萬種心情難寫,欲將彩筆寄相思。

曉看紅濕處,千裡夢佳期。」

一共五首!

第一首應該是燕王新創詞牌,後麵的采桑子、長相思、卜算子、水調歌頭,雖然都是舊詞牌,卻被燕王填出了新高度。

在場之人都感頸後發麻,天啊,有才華就可以為所欲為麼!?

加上之前的,那就整整十首新詞,篇篇絕佳,卻在一夜之間現世,這是人乾的事!?

而且全部都帶著相思二字,簡直就是將相思詞寫絕了。

這誰要是再敢寫相思詞,多半要被人送上一句,欲將彩筆寄相思,彩筆……

沃滴殿下欸,求求你了,以後千萬莫要再作詞了,尤其是彆碰其他題材了,給我們留點餘地吧。

大多數人已經顧不得驚豔了,而是頗有哀鴻遍野的意味。

倒是許多女子眼泛綠光,眼巴巴地張望著燕王所在,若不是眾多便衣侍衛紛紛現身,在燕王周邊布置警戒,恐怕都有人要忍不住撲過去了。

同時她們心中不禁嘲諷唐安安不識抬舉,也嫉妒姬霓走狗屎運撿了最大的彩頭,還多少對嚴冉兒有些憐憫……

其實,即便失去了花魁榜首,嚴冉兒也算不上輸家,畢竟燕王的出現讓這次花魁大會太不一般,之後肯定會風傳天下,為世人津津樂道,三位行首也會隨之名揚天下。

可嚴冉兒自己卻不這麼想,得而複失的刺激,在她內心種下一顆仇恨的種子,麵容隱隱有些扭曲。

唐安安不自覺的張著嘴,滿腦子都是震撼,不敢相信燕王真的還能再作出五首佳作。

姬霓也愣愣的,不過她是歡喜壞了,花魁居然落到自己頭上,這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負責謄寫的,依然是周密,此刻他已經有些麻木,「殿下,請問還有麼?」

「嗯?難道這些不夠讓姬霓奪冠麼?那就再來幾首吧……」趙孟啟聳聳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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