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蓬舍認為父親讓辛巴主持大局,意味著更看重和偏心三弟,所以心中不滿外,也更加想要表現自己,處處爭先,經常搶著說話。
辛巴的病小半真大半裝,一直隱忍蟄伏,可見心思有多深沉,哪裡會不知道伽蓬舍這點小算盤。
但他看破不說破,任由伽蓬舍表演,隻在關鍵時刻表達自己觀點,展現能力。
「二哥無需生氣,咱們等的不就是保脫禿花露出狐狸尾巴這天麼?父王早有準備,還有畢先生神機妙算,謀略周全,保脫禿花不過網中之魚,翻不起什麼風浪的。」
辛巴這不驕不躁的樣子,頗有些王者姿態,與伽蓬舍的輕浮毛躁一比,高下立判。
伽蓬舍臉皮一緊,意識到自己又被弟弟暗踩了一腳,急忙補救,顯露出一副灑脫輕鬆,勝券在握的樣子。
「是我關心則亂,有些心急了,其實我也明白,就算保脫禿花下了決心要作亂,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發動的,他所控製的兵力大多還在碼頭和海上,城裡不過七八千人馬,咱們手上有一萬六千人,對付他輕而易舉,更何況有畢先生在,一切儘在掌握,是沒什麼好擔心的。」
隨即辛巴卻謹慎有加道,「也不是完全不用擔心,畢竟事出反常必有妖,保脫禿花一改往常的優柔寡斷,必然是有了充足的底氣和絕對的把握,難道是宋人能提供巨大的實質支持?還是說他還有什麼不被我們所知的隱藏實力?對此,畢先生是怎麼看的?」
陰險的狗東西,人話鬼話都是你說的,左右就是想在人前讓我顯得一無是處,好襯托你的聰明!?
伽蓬舍不禁有些氣急敗壞,嚷嚷道,「哪來那麼多妖,宋人也就一百多人,又不是天兵天將,能給什麼實質支持!?還有,保脫禿花的首席謀士王革都被畢先生策反,他還能藏什麼狗屁實力不讓我們知道!?你說這些,是在質疑畢先生的本事麼!?」
辛巴溫和一笑,「二哥怎麼會這麼想呢?我正是相信畢先生算無遺策,所以才誠心求教啊。」
兄弟二人爭鋒較勁,卻都明裡暗裡的捧著畢文,不僅由於闍耶信重畢文,對他言聽計從,讓他負責全盤計劃,更是因為畢文確實有真本事大智慧,總能拿出令人匪夷所思的計謀手段。
倆兄弟都想將其引為己用,以助自己早成大業,自然是百般討好。
畢文目前似乎不打算涉入兄弟之爭中,對兩人保持著不偏不倚的態度,說話隻會就事論事。
「保脫禿花變得果決自然是有原因的,二王子說得沒錯,宋使最多就是提供無形支持,改變不了保脫禿花手中的實力,但三王子也說對了,他確實還有隱藏實力,那就是我方大將潘沙已經暗中投靠了他,並且他還有把握收服另一名大將億賴查。」
「什麼!?」辛巴驚呼。
而伽蓬舍一愣之後大驚失色,騰身而起繞開大案,衝向坐在畢文身邊之人,「好你個潘沙,枉我父王視你為心腹大將,讓你執掌大軍,你竟敢吃裡扒外!」
潘沙有著占人和漢人的雙重血統,身型比絕大多數占人都要高大偉岸,何況身上還穿著甲胄,要對付二王子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此刻他卻坐在椅子上,既沒有反抗二王子之意,也沒狗急跳牆抓住身旁畢文做籌碼的意思。
反倒是‘有可能叛變的億賴查滿臉驚慌失措,眼神閃爍似乎急欲為自己辯白。..
室內其他人也俱是驚駭起身,準備去製服這兩員叛將。
這兩將,合起來可是掌握著近一萬精銳兵力,足以讓闍耶在城中的留守勢力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