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利訶梨本來隻是想嚇一嚇宋使,好創造機會搭上去,但他也想不到喀尼頌實際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遵從畢先生的意思,乾脆趁機弄死宋使,不但能絕了釋利訶梨勾結宋朝的心思,而且事後把他主使的證據交給宋朝,就能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
「可惜的是,釋利訶梨這狗賊運氣好,在最後關頭居然趕來了,還是借機與宋使搭上了線,不過嘛,他為了討好宋朝,主動接下案件審
理,並且不顧本國官民的強烈不滿,大肆偏袒宋人,這也讓他大失人心,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以後大多數人都不會願意由一個賣國背民之人登上王位的。」
「所以說,畢先生的計謀還是成功的。」
眾人聽完,不禁有些目瞪口呆,雖然他們之前都猜到慘案背後有釋利訶梨的影子,卻怎麼也想不到裡麵還有這麼多彎彎繞。
一位名叫果喇的文官大為感歎,「釋利訶梨也算是智計過人了,最終卻還是被畢先生吃得死死的……對了,這蒲崇謨莫非就是近大半年來馳騁南洋的…英豪?難道……」
「嘿嘿,你猜的沒錯,蒲崇謨少年英傑,麾下有近五千勇壯,乃是父王手中一支奇兵,將會用在關鍵時刻,呐,也是時候讓大家見見麵了。」
伽蓬舍看出畢文沒有反對之意,便拍拍手掌,「有請蒲將軍。」
話音一落,密室一麵牆上打開一道暗門,走出一黑衣少年。
年紀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儀容身姿頗有富貴之氣,眼眸中卻分外陰狠,猶如寒冰。
他走到大案邊,隻是微微對畢文點了點頭,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就麵無表情的坐了下來。
伽蓬舍見狀,臉上略有尷尬,但很快掩飾過去,「諸位莫怪,蒲將軍身負血海深仇,內心一直痛苦沉重,並不是有意失禮……」
「理解……理解……」
眾人狀若大度,臉上卻都還有些許不自然,密室中的氣氛很是僵硬沉悶。
於是伽蓬舍便又扯開話頭,轉移大家注意力。
「那釋利訶梨也不簡單,吃了悶虧之後並不甘心,所以又故技重施,煽動民眾包圍了宋使所借住的張家……」
果喇驚訝,「這事也是釋利訶梨的手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伽蓬舍笑了,臉上帶著洋洋自得,「是不是像外界那些自作聰明的人一樣,以為是父王所為?嘿嘿,其實說是也算是吧。」
「父王畢竟乃一國之主,對國都的掌控還是很穩的,單憑釋利訶梨肯定掀不起如此大的風浪,隻不過畢先生認為可以將計就計,所以趁勢推波助瀾,才有了舉城百姓皆反宋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