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釋利訶梨到達東門外時,保脫禿花已經等在這裡了。
還隔著幾十丈,兩人就對視上了。
目光中刀光劍影,都恨不得把對方捅一身窟窿。
為了避免這兩個冤家真打起來,曹烈便讓雙方軍隊隔得遠一些。
以東門大路為中軸,保脫禿花的兩千人在南側列陣,釋利訶梨的一千八百人在北側列陣。
雙方本就敵對,又都是精銳,結陣之後殺氣騰騰,看起來倒是很有兩軍對壘的架勢,
如果不是宋軍騎兵在雙方陣前來回巡梭的話,真有可能一觸即發打起來。
其實保脫禿花心底一直在打鼓,暗暗祈禱釋利訶梨千萬彆發瘋。
彆看他這邊人數多兩百,但釋利訶梨帶著三百騎兵,戰力還要超出許多。
保脫禿花隻後悔沒把三千親衛都帶上,哪怕不打也能掙點氣勢回來。
而此刻的釋利訶梨,卻壓根沒興趣對保脫禿花動手。
因為他很明白,從現在開始能決定占城未來的人,是大宋燕王。
如果不能取得燕王的支持,那就算殺了保脫禿花又有什麼用呢。
對於燕王的到來,釋利訶梨的心態從最初的抵觸,已經轉變為期盼,甚至有些急切。
在他想來,自己從錢隆那裡忽悠來的那封信,應該已經送到燕王手中了。
那有了錢隆的擔保,燕王應該是會選擇站在自己一邊的。
而保脫禿花不但沒保護好使團,甚至還背著凶手的嫌疑,多半是要背問罪了。
期待之中,釋利訶梨不停向東邊張望,翹首以盼。
可左等右等,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動靜。
找曹烈問了好幾次,也隻得到耐心等待幾個字。
這才剛過晌午,陽光算不得毒辣,可一直曬著也令人酷熱難耐。
宋軍騎兵還能輪流到樹林裡休息乘涼,但釋利訶梨和保脫禿花隻能帶著各自軍隊在烈日下煎熬。
又等了近一個時辰後,東邊終於有動靜了,而且動靜還不小。
旌旗如雲,甲光映日,數不清的行軍方陣,一個接一個,踏著鏗鏘步伐緩緩壓近。
釋利訶梨頭暈目眩,心中發著顫,身上打著抖,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
原本還以為,燕王再怎麼出格,冒冒失失跑到藩國來,最多也就帶個幾千兵馬做護衛,聲稱率軍五萬不過隻是嚇唬人罷了。
可眼前這陣勢,起碼也得是萬人以上才能具備如此規模。
燕王怎麼敢的啊?
他怎麼敢帶著數萬大軍隨便亂跑?
難道偌大的宋朝就沒人能管得了他了?
就算要征伐不臣之國,也總得經過大宋皇帝和朝廷的允許吧。
但隻不過十幾天時間而已,根本不夠聯係上臨安。
以宋朝的規矩,即便是皇帝都不能這麼隨心所欲,怎麼能出如此一個任性的皇儲呢?
另一邊的保脫禿花,驚駭之處不下釋利訶梨。
等離得近一些後,更是覺得,以宋軍這般軍威,估計用不上一萬人,就能平滅眼下的佛誓城。
隨即,保脫禿花離開兩千親衛的保護,隻帶這十來個親隨,殷切地往大軍方向迎了上去。
不約而同,釋利訶梨也翻身下馬,帶上蒲崇謨,又招呼了七八個護衛,也匆匆前去迎接。
然而令他們失望的是,燕王並沒有到,率軍的是另外兩名宋朝大將。
「這兩位都是殿下心腹愛將,薛晉都統製,張世傑都統製,各領殿下親軍一旅……」
曹烈向釋利訶梨和保脫禿花簡單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