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脫禿花和察比兩父子是搬進了王宮。
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所以大多數家眷都還留在原先的府邸裡。
其中就有察比的親娘和其他至親,而且府中還有許多錢財珍寶。
所以聽到府邸被人攻打,察比立刻就緊張起來。
他這人,混帳是事實,可對自己老娘孝順也是事實。
於是立刻就要調兵去保護府邸,以確保家人萬無一失。
隻是頃刻間能調動的,也就保脫禿花給他留下的一千親衛,卻還得防守王宮。
似乎看出察比的為難,王革立刻就出了個主意。
“世子,不如先從親衛裡撥出五百前往救援,至於王宮嘛,讓潘沙帶個幾百人來協防應該沒問題。”
察比本就頭腦簡單,此時又急切,所以絲毫沒察覺其中隱患,“好,就按你說的辦!”
把人抽調好急急派了出去,察比才繼續往大殿去。
到了後,察比發現在場的人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多不少。
不但有資格參議國事的那些中高級官員基本到場,甚至隻要在佛誓城內有點職司的芝麻官也都來了。
而且,陸陸續續還有軍中將佐也在趕來。
這場麵,這規模,似乎也隻有新王登基時才有過。
一條流言就能把這幫狗東西嚇成這樣?
察比心中納悶,沉默著走進了大殿。
奇怪的是,百官也悶聲不語,隻是默默看著他,一點也不像是著急要求見他的樣子。
在王座前站定,察比沒忍住心中疑惑,看向將領那一列,責問道,“你們怎麼也跑來了?難道都沒職責麼?難道不用防範釋利訶梨的軍隊麼?”
一群武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擠著職位最高那個答話。
“小監國,這不是您傳令讓我們務必到場的麼?”
察比很懵逼,“我傳的令!?”
隨即王革便附耳過去,“世子勿惱,是在下自作主張,以您的名義把將軍們請來的,一來,是想讓武將們壓一壓百官的氣勢,免得百官在世子麵前太過咄咄逼人,二來嘛,也是試探一下世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畢竟世子將來是要繼承監國的,總得知道哪些人比較可靠嘛,至於釋利訶梨那邊,絕對不敢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的,所以不必擔心。”
這樣的鬼話,察比卻信了,而且還有些感動。
“王先生有心了,以往我對先生多有不敬,沒想到先生非但不計前嫌,還這麼為我著想,請先生放心,等將來我登上王位,一定會比我父親都更加厚待於你!”
“多謝世子!”
王革嘴角抽搐,差點沒隱住尷尬的表情。
隨後察比主動對將領們把話圓回來,“是我傳的令,今日有重大事宜商討,你們且在一旁聽著,有需要的時候我自會吩咐。”
武將們其實心裡也很懵逼,裝著一肚子疑問,又不好在這個場合問出口,隻能先看看情況再說。
有心思陰暗的,就忍不住猜想,這察比該不會是想趁著他老子不在的時候,篡位上崗吧?
反正,大殿裡上百個文武官員都各懷心思,一時間就保持著詭異的沉默。
大概又等了一刻多鐘,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十個人,將大殿擠得滿滿當當。
然後大家就聽到大殿門外傳來比較奇怪的腳步聲。
似乎人很多,至少也有四五十人,步伐更為沉重,還夾著甲葉碰撞摩擦的尖銳聲。
由於氣候潮濕,占城的軍隊一般都是裝備藤甲和皮甲,即便有鐵甲也是把半個巴掌大的鐵片綴在皮麵或布麵上。
而像這種嘩嘩作響,分明隻有做工極為精良的鱗甲才具有的。
這也就意味著,門外前來的有很多軍人,而且還不是占城的軍人。
詫異之下,殿內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大門。
隨即,隻覺光線一暗,一大群人湧入大殿。
仔細一看,大家認出潘沙正在為首幾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