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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農曆七月十三。
閘北。
天氣異常悶熱,樹上的知了沒完沒了的叫著,呼吸的空氣都帶著一股熱氣兒,人們期盼著一場秋雨,給這酷熱的天降一降溫。
呼呼……
程默猛地一個仰身坐起,抽了一口氣,然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憋死了,他剛才夢到了自己小時候落水的情景,那種無法窒息的恐懼,一直在很多年之後,依然存在。
四脖子汗流,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背心附著在皮膚上,十分難受,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不是開著空調睡覺,難道停電了?
可當他注意到自己所處的環境之時,他有些傻了,這明明不是自己家的房間,自己的房子雖然老舊,可也沒有像現在所見的這麼簡陋吧?
這是怎麼回事,老式的書桌,一張“嘎吱吱響”作響的鬆木單人床,榆木的書桌,都掉漆了,一盞民國風格的台燈,進門處一個臉盆架,洗的發黃的毛巾……
還有牆上貼了不少明信片,還有一張畫,是唱戲的扮相,一看居然是梅蘭芳大師的,隻是顏色褪了不少。
這是怎麼回事?
門口掛著的手撕日曆上清晰的寫著“民國二十六年”。
完了,完了……
這不是遊戲。
因為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他能聽到,觸摸到。
這也不是拍電影,因為鏡子裡的那張臉年輕,棱角分明,人根本就不是記憶中的那張頹廢的中年油膩臉。
程默一顆心一下子涼透了。
哎喲!
程默雙手抱著腦袋慘叫一聲,“咕咚”一聲摔倒在地板上。
腦海深處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腦袋裡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炸裂開來。
無數片段和信息湧進了他的記憶,與他原本的記憶開始了強行的融合,這個過程大概持續了差不多有一刻鐘,直到他能忍受這疼痛之後,才從地上再一次爬起來。
當他知曉自己現在是誰的時候,心態瞬間崩了!
自己一覺居然回到八十多年前的淞滬會戰爆發前夕。
而且還在戰鬥最為慘烈的閘北!
他這具身體的身份,是一個銀行(四行聯合儲蓄事務所)小職員,小卡拉米一個,在亂世中,無權無勢,更沒有任何靠山!
這特麼怎麼活?
最讓他絕望的是,整個閘北地區,有能力的都開始拖家帶口的往租界遷移,剩下那些沒辦法的,或者走不了的,這些民眾,最後很可能都成為炮火下的犧牲品。
他被安排成了留守人員。
為什麼他會被安排留下來,還不是因為他是剛來沒多久,不會巴結上司,又沒有後台。
看牆上的手撕日曆,今天8號,立秋,還是是禮拜一,又到了上班的時候了。
他正想著是不是收拾東西趕緊跑路,這留下來,隻有等死,一旦打起仗來,子彈可不長眼睛,自己可沒有神功護體。
神神叨叨的召喚了半天,什麼係統,金手指,統統都沒有。
就在程默彷徨、六神無主之際。
這時,一道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程默猛地一抬頭,額頭上的汗滴落下來,這個時候還有誰來找他?一時間他竟然嚇得有些不敢出聲,但聽著外麵的敲門聲急了。
門外一個焦急的女聲:“小默,你在嗎,開門!”
程默的戒心一下子鬆了下來,忙裝出一副未曾睡醒的聲音:“誰呀?大清早的……”
門外瞬間傳來一道罵聲:“臭小子,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程默的記憶裡馬上冒出一個與這個聲音特征重合的人來:“姐姐”,不,不是他的姐姐,應該是這副身體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