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裡有劍鋒,但現在這個名字不能用了,我就叫‘魚腸’吧。”老二吳劍鋒說道。
“我名字有個墨字,黑土對白雲,我看‘白雲’挺適合我。”沈墨說道。
“我當兵之前在老家放牛的,我的代號就叫:黃牛。”輪到四哥奎子想了一下說道。
“我,上過幾年私塾,後來跟著我舅舅去城裡當過幾天花匠,不如我就叫‘花匠’好了。”
“以後,聯絡的時候,儘量用代號,以確保安全!”
“乾!”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燙的是眾人心都燃燒了起來。
……
《小說月刊》編輯部。
最近大家都在關心時事政治,特彆是淞滬會戰後,南京保衛戰也輸掉了,國人的心氣神兒一下子就給打沒了。
全國上下都彌漫著一股“再打下去就要亡國”的消極悲觀的氛圍,《小說月刊》最近的銷量自然也是越來越差。
國人都沒有心思寫小說,特彆是那些合作的作家們,一個個都帶著情緒寫小說。
這內容難免會涉及“抗日”的部分。
問題是,這寫的人不管,可編輯們很清楚,這些內容要是發出去,編輯部可就有麻煩了。
這《小說月刊》刊印之前是要送去工部局政治處進行審讀的,若是內容不過關,那是沒辦法出版的。
除非是非法出版,那樣,一旦追查起來,編輯部會倒黴,甚至會被勒令停刊的。
隻有一些頭鐵的外文報紙不怕,反正他們的受眾不是中國人,而是在租界的西人,所以,刊登一些文章,工部局和公董局的相關管理部門不太會多管。
商人是要掙錢的,何況是一本以小說為主的刊物。
很多成名已久的作家雖然不說江郎才儘,可再寫出來的作品,已然沒有當初的成名作的轟動了。
合作的不少作家都進入了一個叫做“創作瓶頸期”的階段,想要找到一篇出色的小說已經很難的。
而那些寫的極具煽動性的小說,雖然刊登出版一定會引發巨大轟動,可帶來的風險也是不可預測的。
不是所有人都有“舍生取義”的勇氣的。
“顧主編,這兒有個叫風起樓蘭的作者寫了一篇《鬼丈夫》的小說,您給看看。”《小說月刊》的主編顧秋石一大早上班,手下一名看稿的編輯直接就撞門進來了。
“湯玲,你再這樣冒冒失失的,我就直接讓你去印刷廠蹲點去!”顧秋石一看清楚是誰的時候,頓時怒的直接手一指門外,“敲門!”
湯玲老老實實轉身回去,敲門後再走了進來:“主編,這是一個作者的來稿,我覺得寫的挺有意思的,您要不抽時間看一下?”
“誰寫的?”
“風起樓蘭。”
“新人作者,沒聽說過。”顧秋石訝然一聲,旋即道,“行了,我知道了,回頭我會看的,你先去忙吧。”
“主編,這個作者寫的真有意思,您一定要看一下的。”湯玲忍不住再提醒一聲。
作為一名編輯,要是能夠發掘出一位能大紅的作者,他自己從此也會坐著火箭往上升的,這也是每一個做編輯的夢想,但是,這個世界,能火的作者能有幾個?
“知道了。”顧秋石頭也沒抬。
新人作者,這個時候沒必要冒險,《小說月刊》的成名作者眾多,隨便挑選幾個出來,就可以了,還不到捧新人的時候。
顧秋石壓根兒就沒想過湯玲的水平能推薦一個寫的多好的新人作者來。
這稿子連個真實地名都沒署,故弄玄虛的家夥,湯玲一走,顧秋石就順手將稿件直接扔進了紙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