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遭受這般折磨,當下便欲自我了斷。
怎奈,他的舉動在武林高手眼中實在微不足道。隻聞“哢嚓”一響,下巴便被卸了下來。想死,亦成了空想。
“帶下去,嚴加審訊。”
“遵命,紫衣使大人。”身後的繡衣執法躬身應諾,拖著老大夫便走了出去。
按理說,繡衣執法的到來,意味著大家都已安全,理應鬆一口氣。然而,楚辭卻察覺到,所有人甚至比之前更加緊張。
楚辭宕機的腦子終於恢複了運轉,這些人該不會是類似於錦衣衛的角色吧?
不出所料,範老爺子隨即被請了出去。具體的交談內容,楚辭無從知曉。但緊接著,便有一位精通醫術的繡衣執法,重新為在場的每一個人把脈包紮。
其中包括被誤傷的雜貨鋪老板和百姓。
他們行事嚴謹,紀律嚴明。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楚辭不禁蹙眉。
“拜見諸位大人。”鎮長恭敬地行禮,心裡卻直呼自己倒黴。攤上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自己這個鎮長還能不能乾下去。
他偷偷打量著紫衣使,隻見他麵容冷峻,眼神銳利,讓人不敢直視。而他身後的繡衣執法們則個個神情嚴肅,氣勢逼人。
鎮長心中一凜,恨不得將自己藏起來。可惜,他沒那個本事。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你就是平安鎮的鎮長?”紫衣使的聲音冷冽低沉。
“正是,小人朱磊。三年前接任安平鎮鎮長一職。平安藥店於六年前在此落戶,平日也多行善舉。小的實在不知,那位慈眉善目的老大夫竟會是如此喪心病狂之人啊?”朱磊一上來便吧啦吧啦說個不停,恨不得將自己的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殊不知他越是這樣,越是令人反感。楚辭感覺要糟,果不其然,紫衣使當場就發怒了,底下的繡衣執法立刻就踹了鎮長一腳。“問你什麼,就回答什麼,明白嗎?”
“明白,明白。”朱磊再也不敢耍任何小聰明,忙不迭地連連應承。
至此,紫衣使才緩緩開口問道“說說你所知的情況。除了那位坐堂大夫,他可還有妻兒子女?平日裡來往的又都是些什麼人?”
“他叫王海,大概五十多歲,無妻無子。至於平日的來往之人,應該以山上的獵戶居多……”朱磊的話尚未說完,就被紫衣使身旁的下屬打斷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想清楚了再回答。”
“這是我堂叔的猜測,醫館獵物不斷。有一次他早起,還看到有人在後門放了一隻野兔就離開了。”朱磊被嚇得幾乎要尿褲子了,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
“堂叔,何人?將人帶來。”紫衣使的言辭依然簡練。不知何故,楚辭卻從中感受到了些許急切。
其實楚辭的感覺是對的,離開京城後,皇帝就下達了嚴令。務必查清韃靼人在淮南活動的真實緣由。而且,除了他這位紫衣使之外,還有另一位紫衣使也到了。
“正是草民。草民乃是隔壁雜貨鋪的店主。鎮長所言非虛,的確是草民親眼所見。”雜貨鋪的老板胳膊上還帶著傷,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跪下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