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在臨海的彆墅裡,賈笙手指間夾著雪茄,連著吸了好幾口,眼中儘是厲色。
“先生,您,您早些休息吧。”白悅挺著大肚子,忍受著嗆鼻的煙味,站在沙發邊上溫聲細語說著話。
賈笙眉色陰沉,一把甩開白悅的手,險些將她推倒在地。
“休息?你覺得今晚我還能睡得著?原本完美的計劃,就這麼被毀了,而且現在,賈嬙必定已經心生警惕,再要動雲薇暖,怕是沒那麼容易了。”
白悅勉強穩住身子,扶著沙發靠背站穩,輕聲說道:“誰能想到電梯裡還有旁人呢,原本,原本我們以為隻有史月嬅和雲薇暖兩人的。”
是的,電梯裡根本不是什麼偶遇,而是賈笙的謀劃。
從史月嬅讓服務員在九樓安排房間時,一直在宴會廳的賈笙就有個大膽的計劃。
他要在倪家的洲際酒店裡,在這重重防護之下,將雲薇暖除掉。
他讓白悅偷聽了雲薇暖與史月嬅的對話,知道她們要將柳明明與陳清河撮合到一起,知道她們要去九樓的房間。
於是,他提前在十樓開好了房間,算著雲薇暖她們的時間,準備在電梯這個密閉的空間裡,用短短幾十秒鐘除掉雲薇暖。
他甚至已經預備好了消音槍與淬了毒的匕首,不管哪種方式,都能讓雲薇暖瞬間斃命。
但誰知道,他們在電梯裡,確實看到了雲薇暖,但與此同時,還有被寵壞的小屁孩與溺愛孩子的蠢貨父母。
最礙事的人,還是一直守在雲薇暖身邊的厲江寒。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厲江寒始終將雲薇暖擋在身後,再加上那孩子的搗蛋,以至於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下了電梯,原本他還有最後一點時間,可當他準備動手時,厲嘯寒趕來了。
在他與厲嘯寒四目相對的刹那,看到對方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賈笙一拳砸在茶幾長,咬牙切齒說道:“要不是厲家那兄弟二人,現在,雲薇暖早就死了,賈嬙現在,估計已經你在殯儀館裡痛哭呢!”
這麼多年來,他與賈嬙勾心鬥角,始終沒占到半點便宜,他不甘心啊。
在他的認知裡,賈嬙所有的一切都該是賈家的,都該是他賈笙的,包括她的財產,包括她的命。
可賈嬙不聽話呀,竟然敢反抗,竟然敢與賈家脫離關係,竟然敢斷了他的財路,讓他一無所有。
這種賠錢貨,還有什麼資格留在世上呢?
“其實,其實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不與賈嬙作對,也能活得很好,我們也不缺錢啊。”
白悅摸著肚子,猶豫半晌嚅囁說道。
腹中的胎兒即將降生,她不想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活在仇恨與逃亡之中,她已經三十多歲了,她從十八歲跟著賈笙,十多年,她真的耗不起了。
她是唯一給賈笙懷了孩子的女人,甚至連賈家二老都認同了她的身份,隻要她生下兒子,她就能成為賈夫人。
但現在,當她說出這番話時,賈笙的臉忽然就變了。他霍然起身,一巴掌甩在白悅臉上,猙獰罵道:“賤人,你知道什麼?你以為這是錢嗎?這是我作為賈家男丁的尊嚴與權力,賈嬙的一切,原本就該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