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江寒點頭輕輕“嗯”了聲,將宴會上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又將那些監控重新播放了一遍。
看完監控,周建峰勾著唇,低低嗤笑了一聲。
“賈笙還是太慫,就這種情況,其實下手的機會非常多,比如趁著這小男孩鬨騰的功夫,他完全可以開槍……”
這話聽得雲薇暖心頭一驚,臥槽,原來她當時的處境這麼危險。
“當然,難度也很大,而且以賈笙的水準,打中厲江寒的機率會更大些。”
厲江寒目瞪口呆:所以,他也是在閻王殿門口轉了一圈嗎?這他媽的,世道太亂了。
“還有下電梯後的十幾秒,雖然嘯寒已經趕過來,但是還有幾十米的距離,賈笙也完全有時間在開槍後逃走,可他還是錯過了。”
周建峰指著監控裡靜止的畫麵說道。
清了清嗓子,他說道:“這說明了什麼?說明賈笙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凡事越求穩妥,就越是被動,咱們的機會也越多。”
戰場上,怕的不是那種謹小慎微的人,而是不要命直接往前衝的瘋子。
是,謹小慎微的人躲在戰壕裡絞儘腦汁思考著萬全之策,可敵人同時也做好了準備啊。
怕就怕那種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顧的瘋子,端著槍直接衝上來一頓掃射,對方連做準備的機會都沒有。
周建峰看著屏幕上,賈笙那張陰沉的臉,他冷笑一聲,說道:“這一仗,咱們贏定了!”
賈嬙和雲子軒對視一眼,倆人眼中滿是擔憂。
“建峰,我們也不能不謹慎啊,不是我們怕死,而是我們不能讓暖暖與倆孩子有任何閃失啊。”
人啊,一旦有了牽絆有了顧慮,這手腳就仿佛被束縛住,瞻前顧後的,不敢放手一搏。
若說賈笙在乎的是自己的命與財產,那麼賈嬙在乎的,則是家人的命,她丈夫與孩子的命。
一旁的盧小昭也說道:“是啊,賈笙之所以對暖暖動手,不就是知道暖暖是小嬙的命嘛。”
雲子軒皺眉說道:“老周,我們現在的第一要務,就是先確保暖暖與孩子們的安全。”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厲嘯寒搖了搖頭:“隻要賈笙這威脅一直在,暖暖與孩子們的安全就永遠都無法得到保障,斬草除根才是王道。”
周建峰有些為難:“那這就難了,就像咱們釣魚啊,你讓魚上鉤,總得掛個魚餌啊,不然,拿什麼吸引魚?”
這話說的已經很直白了,就是要除掉賈笙,就得用雲薇暖這個魚餌來麻痹賈笙。
“不行,不能讓暖暖做誘餌,風險太大。”
盧小昭想也不想就拒絕了,辦法可以再想,但這個風險,是絕對不能冒的。
厲中霆也附和道:“是,當初暖暖險些被賈笙害死,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眾人一陣沉默,談話似乎陷入了僵局。
許久,雲薇暖忽然開口說道:“當年我出事,是因為大家都沒有防備,這才給了賈笙鑽空子的機會,可這一次,我們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暖暖,彆亂說!”
雲子軒一眼就看穿女兒的想法,他低聲嗬斥道。
雲薇暖卻不聽父親的話,她繼續說道:“不管做什麼,哪有百分之百的穩妥,不冒險,怎麼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頓了頓,她抬頭看著所有人,堅定說道:“所以我願意做那個誘餌,願意引誘賈笙出來。”
為了她年幼孩子的安危,為了她年邁父母的安心,她願意冒這個險,她覺得很值得。
她是女兒,也是母親,她不能讓自己的孩子與父母活在危險之中,她也不願意活在父母的庇護之下,她要做一棵參天大樹,給父母與孩子遮風避雨。
雲子軒還想說什麼,厲嘯寒已經先一步開口。“暖暖,既然你決定了,那就放手去做,我一直都在你身邊,若是子彈向你飛來,有我,我替你擋著,你什麼都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