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史月嬅嗚嗚痛哭的聲音,看著她不斷顫抖的後背,虞遠征的心很疼,像是被人用刀子割著般。
虞漢卿沉著臉,抽下腰間的皮帶,狠狠甩在了兒子背上。
“混賬東西,虧得老子還一直替你說好話,現在想想,真是臊得慌,就你這種德性,配得上月嬅嗎?你有什麼資格娶月嬅?”
這一皮帶沒有半點水分,也絕非是做樣子,皮帶抽在肉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虞遠征沒有動,也沒有出聲,他挺直腰背站在原地,任由父親教訓他。
這一頓揍,是他活該,是他該得的,這一頓揍,其實該由史月嬅的爸爸親自來的,是他欺負了史家的掌上明珠。
史戰南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從那一年在軍區大院裡,他聽到這小王八蛋說出那些混賬話後,他就下定決心不讓女兒與這小王八蛋有半點牽扯。
但誰知道千防萬防的,女兒還是被這小王八蛋給騙了。
若是女兒真喜歡,真高興,那倆人在一起也就算了,他這個當爸爸的,就盼著女兒能幸福。
可現在,女兒卻哭得這麼傷心,是他從未見過的傷心。
“這件事,到此為止,這結婚的事,不必再談了。”
史戰南沉著臉開口說道,眼底是掩不住的怒氣。
一聽這話,虞遠征慌了。
“叔叔,您……”“我怎麼樣?前塵往事不必再提,今天我女兒去了什麼白馬會所,給你丟了臉,也給你們家丟了臉,你大半夜專程來找我們評理,對不起,不管我女兒做了什麼事,我這個
當爸爸的都支持她,這理,我給你評不了。”
史戰南冷笑說道,語氣裡滿是嘲諷。“彆說我女兒去什麼白馬會所,她就是想效仿太平公主,給自己弄出幾十個麵首來,我也支持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隻要她高興,我就高興,我才不在乎什麼倫理道德!
”
一旁的史向東掃過虞遠征的臉,聲音也很冷,與史戰南如出一轍。
“我掙錢是為什麼?不就是為了家人嗎?我史向東的妹妹,斷然沒有為個臭男人而受委屈的道理,誰他媽讓我妹妹哭,我就讓誰哭!”
明明史向東比虞遠征小了不少,但說這番話的時候,他氣勢很足,渾身上下燃燒著熊熊火焰。
二哥史向北捏著拳頭叫道:“還說個屁啊,小嬅都哭成這樣了,當哥哥的不給妹妹出氣,還在等什麼?”
虞遠征知道此時此刻自己說什麼都是枉然,史月嬅邁不過心中的坎,以史家人護短的性子,哪裡能容他?
一直沒說話的賀青蓮一拳砸在虞遠征後背,咬牙說道:“你還愣著乾嘛?不知道認錯嗎?自己做了那種混賬事,還有臉挺腰站著?”
都是一個大院裡出來的,史戰南與倪寶珠的性子他們都很清楚,看著隨和好說話,實則都不是好惹的。
倪寶珠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厲聲說道:“這裡有你們說話的份嗎?我和你爸還在這裡,你虞叔叔與賀阿姨還在這裡,你們叫喚什麼?”
史向北不服氣喊道:“怎麼沒我們說話的份?小嬅是我妹妹,她被欺負,我們當哥哥的能袖手旁觀?”
“這件事我和你爸會處理,你倆,先帶著小嬅上樓休息。”
倪寶珠輕輕拍著女兒的背,將她送到兩個哥哥懷中,溫柔說道:“一身酒味,去,上樓洗個澡,好好休息,這裡有媽媽呢。”
雖說史月嬅酒量好,但之前在白馬會所猛灌一通,現下又這麼一鬨,酒勁兒也上來了。
她靠在史向東身上,步伐踉蹌往樓上走去,也沒回頭看虞遠征一眼。
虞遠征看著史月嬅的背影,他忍不住痛聲喊道:“月嬅,你……”
“她累了,讓她休息吧,她的事情我能做主。”
倪寶珠擋在虞遠征跟前,眉頭微微皺著,語氣儼然有些不悅。
“阿姨,能不能讓我再跟月嬅好好聊聊?”
虞遠征有些著急,他真的怕了,怕史月嬅決然離開他,怕她連回頭都不願意再回頭看他一眼。“不必與她聊,你們呢,也沒有聊的必要,之前我以為,小嬅喜歡你,現在你們又住在一起,這結婚也是理所應當的,可現在,小嬅與你在一起,並不快樂,那結婚的意義
是什麼?隻是為了讓你高興嗎?”
倪寶珠聲音有些冷,嗬,她的女兒,可不是為了博男人高興的,她女兒不高興,誰他媽都彆想高興!
頓了頓,倪寶珠抬頭看著虞漢卿與賀青蓮。“漢卿,青蓮,我覺得,兩個孩子的婚事就到這裡為止吧,往後,都不必再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