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川站在臥室門口,倚在門框上,聲音不大不小,每一句話恰好傳到賈笙耳中。
聽到這話,賈笙勃然大怒。
“這個賤人,竟然還敢走?老子還沒找她算賬呢,肚子裡明明是個丫頭,卻還騙我是兒子,敢耍老子?老子找到她,非得弄死她和她那個賤種!”
頓了頓,賈笙望向沈平川:“知道白悅去了哪裡嗎?”
沈平川搖了搖頭,苦笑說道:“不知道,好像有人幫她躲起來的,她出院那天,我晚到一步,她已經辦了出院手續,我趕到這邊來,已經人去樓空了。”
停頓片刻,沈平川繼續說道:“我問過這裡的保安,說她不是一個人走的,有車送她回來,隨即又帶她離開,還是輛,豪車。”
賈笙的臉色難看到極致,他顯然沒料到,在他眼裡就是生產工具的白悅,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背叛他。
行,很行,白悅既然在自掘墳墓,那他不送她一程,都對不起她乾出來的事。
“查到是誰接送她的嗎?老子倒要看看,有誰敢和老子作對。”
賈笙一拳砸在櫃門上,玻璃鏡嘩啦啦碎了一地。
沈平川看著賈笙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才說道:“我給物業的保安經理塞了錢,所以查了監控,通過那輛車的車牌號碼,我敢肯定,來接賈夫人的人,是厲氏集團的!”
厲氏集團!厲嘯寒!
肯定是賈嬙,肯定是賈嬙趁機接走了白悅,賈嬙是打算利用白悅來對付他了。
白悅跟在他身邊最久,知道的事情最多,現在賈嬙帶走了白悅,以白悅這賤人的性格,隻怕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吧!
意識到這一點,賈笙怒從中起,卻又無可奈何,半晌,他抓起床頭櫃上的相框,狠狠砸在了地上。
“賈先生,現在關鍵問題還不是賈夫人……”
“彆叫她賈夫人,她就是個賤人,是條背叛主人的狗!”
賈笙怒吼著打算沈平川的話,夫人?就憑白悅這樣的,配做他的夫人?弄死她,就像弄死一條狗那麼簡單。
沈平川頓了頓,重新開口說道:“現在的關鍵點不是白悅,她不過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您現在的處境,尤其是經濟方麵的,大約……”
“什麼意思?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笙一怔,心中陡然升起不祥的預感來,經濟方麵出什麼問題了?難道,白悅這賤人卷走了他的錢?
“您在拘留所這些日子,蘭城那邊來了好幾撥人找您,但沒法子聯係上您,他們就找到了我,都是關於生意上的事……”
沈平川不緊不慢說道,他一直看著賈笙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賈笙的心狂跳起來,他不等沈平川說完話,就抓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老三,蘭城那邊出什麼問題了?”
電話裡的人沉默許久,才說道:“咱們這邊的生意,完了。”
完了?生意完了?這是什麼意思?
賈笙的心怦怦直跳,握著電話的手都跟著抖起來。
“你給我說清楚,什麼叫完了?我知道這兩年生意不景氣,但也不至於完了吧?”
賈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調平靜些。
那端的老三聲音怪異,說道;“老大,我們被人陰了,蘭城所有的生意,都沒了。”
賈笙的身體忽然就僵了,什麼?蘭城的生意完了?
“老子怎麼交代你的,你就這麼揮霍老子的生意?”握著電話,賈笙忍不住怒聲吼道。
電話裡的老三一改往日的唯唯諾諾,聲音也很大,語氣變得強硬。“生意沒了,你以為我心裡好受?這不光是你的生意,也是我十幾年來的心血,名義上這些生意都姓賈,可實際上你管理過嗎?不都是我在打理?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在這裡
叫板?”
一向對他俯首稱臣的屬下,現在忽然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是賈笙沒有想到的。
若是以往,他必定二話不說直接殺回蘭城,用槍抵著老三的腦門,讓他跪在地上求饒。
可現在,他人在深州,蘭城那邊的生意一旦毀了,他就成了喪家之犬,怕是要被蘭城那邊的幫派給弄死。
“我早幾年就勸你金盆洗手,趁早洗白上岸,嗬,你貪心,你享受做老大的快感,這什麼犯法你就涉足什麼,現在呢?現在好了,蘭城這邊的警察早就盯上我們了!”
電話裡,老三怒聲埋怨。“人家早就下好了網,這短短半個月時間,我們被人家查了個底朝天,什麼生意什麼賺錢,全他媽沒了,現在的你就是條喪家犬!賈笙,看在咱們相識多年的份上,我提醒你,再也不要回蘭城了,黑白兩道的人,都等著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