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韓城終於長長歎息了一聲,眼底閃過一抹痛。
是呀,他坐了牢,對於父親來說是多大的打擊?對於妹妹來說,也是一種恥辱。
“你以為你坐牢無所謂?但你知道影響有多大的嗎?不說遠的,就談近的,你妹妹的孩子考大學時,若是想考軍校,怕是政審都過不了。”
張正源眯起眼睛看著韓城,聲音低沉,帶著一抹歎息。
又是一番沉默,許久,韓城終於開口問道:“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這些年來,你帶著朱砂東躲西藏的同時,怕是也收集到不少賈笙犯罪的證據吧?起碼,他殺死沈璿的證據你掌握了很多。”
張正源一字一頓說道,不是疑問,而是用篤定的語氣在陳述這件事。
韓城盯著張正源的眼睛,許久,他忽然笑了。
“原來,你們打的是這個主意,我以為厲嘯寒的條件是讓我直接殺死賈笙,一來,能報他未婚妻的仇,二來,也能徹底除掉這個禍害。”
張正源勾唇一笑:“你看,你知道很多嘛,賈笙殘害嘯寒未婚妻的事情,連我都是近些日子才知道的,你卻知道的這麼清楚。”
頓了頓,張正源繼續說道:“雖說我是黑道出身,雖說嘯寒有錢有權,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會仗著錢與權為所欲為,我們首先是遵紀守法的公民。”
聽到這話,韓城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來。
“遵紀守法?你難道敢保證你們的生意都是合法的?都禁得起任何審查?”
張正源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商場如戰場,自然是有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沒有威脅到彆人的生命安全,可是賈笙不一樣。”
“賈笙到底是怎麼起家的,你應該比我清楚,不止是沈璿死在賈笙手裡,甚至沈如海,都是被賈笙害死的,更彆提這些年來,他為了利益害死的其他人。”
張正源坐直了身體,看著韓城說道:“而且你以為你現在是在保護朱砂嗎?你是在害她,因為你的庇護,因為有你撐腰,朱砂才能為所欲為,可是這世道,一山比一山高,在深州,朱砂這種小人物,又算老幾呢?”
這話著實紮在了韓城心坎上,他何嘗不知道現在的朱砂已經瘋癲了,她做的事情已經是在找死了。
“那你說吧,想讓我做什麼。”
沉默許久,韓城長長歎息了一聲,疲憊說道。
張正源就等韓城這句話,他沉聲說道:“實名舉報賈笙,在蘭城辦他!”
實名舉報賈笙?還是在蘭城?
韓城看著張正源,神色很是複雜。
“你明知道賈笙的根基人脈都在蘭城,明明在深州辦他會更有利,何必要在蘭城,給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煩呢?”
張正源嘴角噙著冷冷的笑。
“你以為就賈笙在蘭城有人脈?你當我們的人脈都是擺設嗎?賈笙那些人脈算什麼,不過都是些不入流的角色,韓城,你知道厲嘯寒的姥爺是誰嗎?”
韓城默了默,老實講,他調查過厲嘯寒,也知道厲嘯寒的父母是厲中霆與盧小昭,厲家的情況他摸清楚了,可盧小昭的身份……
說來也怪,盧小昭其實算是個張揚的人,可不論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背景。
她就像是個……憑空冒出來的人,甚至連出身都不祥。
“蘭城倪家你知道嗎?倪之羽,就是盧小昭的靠山,所以你說,賈笙還有勝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