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到二十歲,這五年時光裡,鄧佑娣覺得自己像是活在了地獄裡。
吳迪每個月會來幾次,但每次他走後,她都會像得了一場大病,不止是身體的疼痛,還有心靈那無法愈合的創傷。
從最開始的懵懂無知到現在的麻木,鄧佑娣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到了儘頭,從此再無半點期望。
母親每次打電話來,都隻有相同的一件事,要錢。
弟弟要做手術了,弟弟要做治療了,弟弟要買補品了……
總是,母親的話題都圍繞著弟弟,甚至沒問過她一句好不好,是不是想回家。
其實問有什麼用呢?
隻要弟弟還活著,母親就會讓她抱緊吳迪這個金主,畢竟,吳迪很大方,畢竟,全家都靠吳迪給的錢在過著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
意識到這一點,鄧佑娣忽然覺得累了。
瞧,她看似很重要,其實根本不重要,她所謂的價值,就是吳迪的發泄工具,父母與弟弟的提款機。
除此之外呢?她是誰?這世上,還有誰記得有個女孩兒叫鄧瑾萱?
鄧佑娣終於無力匍匐在地上,在燦爛的陽光下,她抱緊自己柔軟的身體,痛哭出聲。
而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隻有貓與狗。
對於她而言,最忠誠的不是親人,而是這些不會說話的小動物,它們,才是她的家人。
下班後,雲薇暖剛一進家門,就看到厲江寒風風火火衝了上來。
“嫂子,嫂子,有重要情報!”
一邊很狗腿的幫雲薇暖掛包,厲江寒一邊開口說道。
不等雲薇暖開口,隻聽盧小昭笑著問道:“什麼重要情報,給我也分享下?”
“媽,請你一邊去,這是我嫂子交給我的任務,隻有我嫂子才有資格聽,所以,您自重。”
厲江寒一本正經拒絕了自己的親媽,後果就是險些被親媽揍死。
挨了揍,厲江寒也不得瑟了,也不囂張了,老老實實站在客廳,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親媽和嫂子。
“不是,我能做坐下說話嗎?你們這樣,像是在審犯人。”
厲江寒忍不住抗議,這……不太合適吧?
“剛才給你機會,你非不要,現在你還有意見?那不然,我們再換個場所?”
盧小昭似笑非笑說道,聽得厲江寒嘴角一抽抽。
我他媽的……這是進了母老虎窩嗎?
“彆,不用換了,我說,我說還不行?”
厲江寒當即舉手投降,畢竟,親爹與親哥都坐在各自老婆身邊,又是端茶又是倒水又是喂水果的,和狗腿子沒啥兩樣。
“那個,嫂子,你不是說讓查王淑儀的家庭情況嘛,我還真查到東西了。”
厲江寒清了清嗓子興奮說道。
聽到這話,雲薇暖推開厲嘯寒遞來的水果,正色問道:“她是不是有個妹妹?”
“對,是有個妹妹,但……死了。”
死了?
雲薇暖與厲嘯寒對視了一眼,果然,這事兒有問題。
“從我查到的情報來看,王淑儀的妹妹死亡時間很久了,起碼,得有將近二十年了。”
厲江寒從自己包裡掏出幾頁紙來,遞給雲薇暖。
“從鄰居的描述來看,王淑儀出國留學第二年,她妹妹就死了。”
雲薇暖接過那張紙,當看到死因那一欄寫著“自殺”這兩個字時,她的心猛然跳了跳。
“沒說為什麼自殺嗎?”
看完這些,雲薇暖抬頭問道,聲音很沉重。
厲江寒撓了撓頭才回答:“鄰居似乎也不太清楚,但有個鄰居說,半夜時曾聽到過王家傳來女孩子哭哭笑笑的聲音,像是,像是
個瘋子。”
瘋子?
從高博文的描述裡,王淑儀的妹妹性子野人緣好,這種人無緣無故的怎麼會忽然瘋了呢?
“反正沒過多久,這女孩就將自己吊死在家裡的門框上了。”
提到這裡,厲江寒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家的門框。
“聽說王淑儀的妹妹個子很高,按理來說,在門框上吊難度很大,除非是,一心求死。”
厲江寒感慨道,這是得多麼不想活,才能生生將自己給吊死呢?
雲薇暖看著厲嘯寒。
“嘯寒,這事兒,你覺得與吳迪有沒有關係?”
默了默,厲嘯寒點頭:“如果高博文的話沒有問題,如果江寒這些信息也無誤,那王淑儀妹妹的死,肯定與吳迪脫不了關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