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這裡,白如素感慨道:“社會對咱們女人太不公平了,又得上班,又得生孩子,還得照顧家裡,嘿,結果最後人老珠黃,男
人就一腳蹬開了。”
“鄭帆敢蹬您?您不蹬他就不錯了,反正我是知道的,他是個妻管嚴。”
雲薇暖一邊吃東西,一邊笑著說道。
白如素笑出了聲:“主要是我家鄭帆長得醜,你瞧瞧,禿頂,大肚子,還是個矮個子,不像蘇副總,一表人才的,彆說小女孩,
我看著都心動。”
說罷,白如素望向梁錦秀,笑道:“我就那麼一說,您可彆往心裡去。”
梁錦秀很是拘束,她忙搖頭說道:“沒,沒,我知道您是說笑的,吳迪,吳迪他……他挺好的。”
“就是,吳副總要是不好,您能嫁給他?反正我是看出來了,咱們這一桌女人裡,就數您命好,當然,總裁除外啊。”
白如素能說會道,逗得大家都笑出了聲,連梁錦秀都忍不住笑了。
“來,喝酒喝酒,雖說咱們不像男人那樣嗜酒,但這場合,也得喝幾杯。”
白如素是東北人,不止說話直爽,喝起酒來也不含糊。
她拿起一瓶白酒,也不管梁錦秀那些願不願意,徑直給每個人倒了一杯。
“不行,不行,我喝不了酒,我……我一喝就醉。”
梁錦秀連連推辭,一臉的驚慌。
“怕什麼?人家總裁都沒拒絕呢,咱們這……對吧,就一杯,醉不了。”
白如素笑道,還不忘拿出雲薇暖做擋箭牌。
雲薇暖也笑著說道:“我也喝不了,就一人一杯有個意思就行。”
既然總裁都這麼說了,那梁錦秀自然也不能再拒絕,在白如素的張羅下,大家各自端起酒杯,乾了杯中的酒。
一杯酒下肚,大家也都放開了,有了酒精壯膽,眾人一改之前的拘束,各抒己見好不熱鬨。
雲薇暖不說話,隻托著下巴聽其他人聊天,看上去很是放鬆悠閒,但隻有厲嘯寒看到,雲薇暖的目光始終都在梁錦秀身上。
梁錦秀是真醉了,從沒喝過酒的她,麵對這麼一小杯白酒也是醉。
在酒精的催化下,她隻覺得內心澎湃又激動,那些曾被她壓抑在心底的苦悶,隨著酒精的作用,而忽然就在心中不斷撞擊,撞
得她心如刀絞。
她望向吳迪,看著吳迪與其他人談笑風生,她眼中不知不覺的,染上了恨意。
這一抹恨意被雲薇暖看在眼底,她不動聲色打量著,看著梁錦秀那不斷變化的表情。
許久,梁錦秀眼中湧上淚,竟然從眼角滾落。
她驚覺失態,忙低頭擦去眼淚,對吳樾清說自己去趟衛生間,隨即快步離開。
貴賓間裡有衛生間,然而梁錦秀並沒有進去,反而去了外麵。
片刻後,雲薇暖也找了個借口離開,很快,就在衛生間外麵的休息室裡看到了梁錦秀。
她正趴在沙發扶手上,哭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雲薇暖走進去,隨手反鎖上門,她坐下,也沒說話,隻遞給梁錦秀一張紙巾。
“為什麼哭了呢?”
聽到雲薇暖的聲音,梁錦秀忙坐直了身體,胡亂擦去臉上的淚。
“我,我沒有哭,我就是……身體有點不舒服。”
雲薇暖一笑,看著梁錦秀的眼睛說道:“不,你哭了,而且你哭得很傷心,是吳迪讓你傷心了嗎?”
提及吳迪,梁錦秀的臉色登時就變了。
她整個人幾乎在發抖,連聲否認:“不是,怎麼會?吳迪是個好老公,怎麼會讓我傷心呢?您,您彆誤會了他,他很好的。”
“鞋子合不合腳,隻有自己知道,這婚姻幸不幸福,也隻有自己知道,可是吳太太,我在你眼中,看不到幸福。”
雲薇暖看著梁錦秀的眼睛,輕聲說道。
“從你進門開始,你的態度始終是小心翼翼,甚至,是在討好吳迪,再看宴會上,其他太太都在討論自己的丈夫,唯獨你,沒有
提吳迪一個字。”
雲薇暖一笑,說道:“就像鄭太太說的,這些女人中,就屬你最幸福了,可是,你真的幸福嗎?彆人看到的,都是真相嗎?吳迪
,真的是個好丈夫嗎?”
這些話說罷,梁錦秀的眼眶又湧出淚水來。
她像是被人戳中內心最柔軟最痛的地方,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滾滾而落,流進她的嘴裡,鹹而苦。
“吳迪,他就是個……是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