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噴出來,嚇了江莞一大跳。
她後退幾步,看著自己的母親大口吐血,許久,她才回過神來。
“你,你怎麼了?”
江如月勉強站直身體,她看著女兒,哽咽說道:江莞啊,如果媽媽說,我快要死了,你看在我快死的份上,聽我的話,你能答
應嗎?”
聽到這話,江莞先是一怔,很快,她就冷笑出聲。
“你快死了?你真的快死了?就你這樣的,老天都不敢收吧?”
江莞抬起下巴看著江如月說道:“我問過我爸了,他說,不是他非要離婚,是你不要他了,是你要將他趕出江家。”
“是,我要是我爸,我也待不下去,一個男人入贅,是這麼恥辱的事情?當年你要是不逼我爸,他能這樣?說到底,還是怪你!
”
江如月氣得渾身發抖。
“我趕他?江莞,他出軌了,他和彆的女人都生孩子了,我不離婚還等什麼?難不成我還伺候那小三坐月子嗎?”
“你要是不欺負我爸,他能找彆的女人?你要是給他再生個兒子,他能和彆的女人生?說帶地,還不是你的錯?你還倒打一耙?
可笑。”
江莞斜眼看著江如月,陰陽怪氣說道。
這一刻,江如月的心忽然就死了。
她大口大口吐著血,體力不支倒在了沙發上。
江莞隻冷眼看著自己的母親倒下,她冷笑說道:“還裝可憐?你以為你裝可憐,我爸就能回心轉意?你以為你裝可憐,我就能原
諒你打我?”
她說罷,上前拿著江如月的錢夾,將她的銀行卡與裡麵的現金都拿出來據為己有。
“這些錢,就當是你給我的補償,彆裝了!”
說罷,江莞揚長而去,再也沒看江如月一眼。
江如月昏昏沉沉,看著江莞的背影,她終於,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在這一瞬間,她看到了早逝的母親,看到了慈祥的父親,他們站在她身邊,笑得那麼慈祥。
“月兒,爸爸和媽媽來接你了,走,我們回家。”
回家?
是啊,回家,這裡不是她的家,這裡沒有爸爸和媽媽,這裡,就是一座沒有溫度的墳墓。
“爸,媽,可是小莞她,她該怎麼辦?”
江如月淚眼朦朧看著父母,即使女兒那麼惡毒,可她還是放不下。
父親一句話都不說,隻微笑著牽起她的手。
像是小時候,她走在爸爸與媽媽中間,一邊牽著爸爸寬厚的手掌,一邊握著媽媽柔軟的手,一家三口,迎著朝陽而去。
回屬於她的家。
江如月死了!
是買菜回來的傭人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江如月,她嘴角的血跡已經乾涸,她閉著眼睛,神色平靜,甚至還帶著一抹幸福的笑。
傭人嚇壞了,忙找出手機給江莞打電話,可是,沒有人接聽,又給江莞的父親打電話,依然沒人接聽。
無計可施的傭人隻得叫救護車,然而醫生趕來後,一番檢查得到的結果是,人已經死了。
正巧盧小昭給江如月打電話,當傭人告知江如月的死訊,當傭人說沒有人來替江如月料理後事,盧小昭二話不說,與厲江寒一
起抵達江家。
前幾天還談笑風生的好友,一夕之間忽然就死亡,這對於盧小昭來說,也會莫大的刺激。
她沒法相信這事實,可這卻又是不容置疑的事實。
好強了一輩子的江如月,就這麼孤獨的死去,臨死時,身邊連個人都沒有。
而江莞呢?
哪怕是得知母親的死訊,江莞也不肯回家,揚言要厲嘯寒去接她,她才回來。
“接她個鬼!那是她的媽媽,與我們有什麼關係,讓她滾一邊玩去!”
聽到江莞的要求時,厲江寒忍不住罵道。
什麼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竟然敢拿著她媽媽的死來要挾彆人?
“就是,就不能答應她,這一旦開個口子,往後她就沒完沒了,如月有這麼個女兒,真是命苦。”
盧小昭也附和道,這事兒說什麼都不能答應,這要是答應了,暖暖那裡該怎麼交代?
雲子軒與厲中霆眉頭緊皺,像是在思考什麼。
“事情沒這麼簡單啊,死者為大,咱們畢竟是外人,這如月的喪事還得親人操辦,哪怕江莞再混賬,還是得接回來啊,起碼讓如
月入土為安啊。”
厲中霆斟酌著說道。
“是,不說彆的,隻火化這裡,人家得家屬簽字,也隻有江莞能簽這個字。”
雲子軒歎息,好歹先把江如月安葬了,再說其他事情吧。
“你們這什麼意思?哦,還真讓我哥去接江莞這女人?那我嫂子呢?我嫂子那裡你們有臉說?”
厲江寒大聲喊道,一臉的憤慨。
雲子軒笑了笑,說道:“江莞是說讓你哥去接,但也沒說隻讓你哥一個人嘛,所以,我們可以多去幾個人,比如讓遠征也去,比
如你也跟著去,不管怎麼樣,先讓逝者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