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那個監控視頻,我也都看過了,是,乍看確實沒有問題。;
雲薇暖看著陳梓牧說道:;可是梓牧,你不覺得相較往日,在事發的那個時間段,醫生進出的頻率很高嗎?倒像是刻意安排的。;
頓了頓,她又說道:;是,雖然醫生說是江莞有點異常情況,但她的傷口都已經愈合了,能有什麼異常?能值得這麼多醫生進進出出?;
陳梓牧的眉頭微微皺起來:;那這樣的話,江莞也確實有機會混在醫護人員隊伍中出來,畢竟都穿著白大褂,都戴著口罩,隻要稍稍掩飾,保鏢也很難認出來。;
雲薇暖點頭,很是讚同陳梓牧的話。
;是,所以我懷疑,江莞是混在這些人裡出來的。;
陳梓牧還是有疑問:;但保鏢一直在門口,他們說聽到裡麵有響動,時不時的還有砸東西與江莞的叫罵聲。;
;你也說了,保鏢隻是聽到了,他們沒看到,事情的真相或許就不一樣,宋高原為什麼在這種時候忽然出現了?說不定這件事也與宋高原有關!;
提及宋高原時,雲薇暖的眼神微微陰鷙。
沉默片刻,陳梓牧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猛地站起身來,說道:;宋高原!一直都沒調查宋高原!;
仿佛抓住了關鍵線索,陳梓牧興奮說道:;我馬上就開始調查宋高原,比如他去醫院時,時不時有帶其他人?;
;對,我當時見到時,就隻有他一個,如果他帶了其他人,就很有可能是江莞出門的那段時間,由那個人代替江莞在病房裡,故意製造動靜來迷惑外麵的保鏢。;
雲薇暖起初隻是懷疑宋高原,但陳梓牧這麼一說,她的思路也變得明朗起來。
宋高原肯定有問題!一個許多年來對女兒不聞不問的人,忽然出現在這裡,一口一句關心女兒,這未免太讓人懷疑了。
;夫人,這件事我馬上就去查。;
陳梓牧看著雲薇暖紅腫的眼睛,猶豫片刻說道:;但你,你也得保重身體,給朋友報仇沒錯,可真不能搭上自己啊,你說你這還懷著孕,真要有什麼事,柳明明都死得不安寧。;
;我知道,我心裡有數,梓牧,柳明明的冤屈,我就隻能托付給你了。;
說這話時,雲薇暖的心裡很是酸澀難受。
原本這句話該對厲嘯寒說的,因為他是她的丈夫,他是她最能依靠的人。
可是他說他站在證據那一邊,也就是站在江莞那一邊,她忽然就覺得,自己與厲嘯寒隔著千山萬水,彼此忽然就陌生到像是路人。
陳梓牧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其實從剛才那一刻,他有些衝動說;隻要你想我就幫你,不管對不對;時,說罷,他其實也有些忐忑。
或許是被雲薇暖的淚水擾亂了心神,又或許是他本身對江莞帶著偏見,所以他有些衝動的,與她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但憑理智而言,厲嘯寒的決定才是對的,一切,都得靠證據說話。
可是他並不後悔,既然說了這番話,既然答應了她,那他就會赴湯蹈火幫她。
;在事情的真相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先不要出去,若真是江莞乾的,那她的目標可真就是你了。;
陳梓牧看著雲薇暖擔憂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
雲薇暖送著陳梓牧出門,她站在台階上,目送著他離開,她整個人忽然覺得疲憊,腳步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一天太過漫長,太過痛苦,痛苦到她總期盼這隻是夢。
夢醒之後,柳明明還好好活著,夢醒之後,這一切都沒發生,厲嘯寒沒有偏倚江莞,還與她是天下最恩愛的夫妻。
昏昏沉沉睡去,雲薇暖這一晚的夢裡,都是與柳明明在一起的快樂時光。
大學青蔥歲月裡的她們,出國歸來重逢的她們,一起在厲氏集團奮鬥的她們,婚禮上笑鬨成一團的她們
睜開眼,雲薇暖的淚水已經打濕了枕頭,即使她萬般痛苦,可卻不得不麵對這個事實。
柳明明已經死了!
接下來的兩天,雲薇暖都過得渾渾噩噩,她沒有出門,甚至連柳明明的葬禮都沒有去。
她聽說柳明明與女兒的屍體被放在一起火花了,她聽說陳清河給柳明明與女兒找了全深州位置最好最貴的陵園,依山傍水環境很好,她們母女就長眠與那裡。
她還聽說,厲嘯寒見了江莞幾次,而且每次見麵之後,江莞的心情似乎都很好。
但這與她有什麼關係呢?她的好朋友已經死了。
直到第三天下午,雲薇暖勉強吃了半碗雞湯麵,她坐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在斑駁的光影下小憩。
其實並沒有睡著,甚至連厲嘯寒進門的腳步聲,她都聽了個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