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梵雖然沒有在學校餐廳吃飯，但還是去了趟餐廳，買了一瓶果汁，一份炸丸子。
她走出校門時，老遠就看到陳清河靠坐在車頭，雙臂抱在胸前，怔怔看著學校的教學樓，神情恍惚。
此時夕陽斜斜灑在他身上，看上去像是有些不太真實。
這一刻，柳青梵覺得自己恍惚像是在做夢，死亡也好，重生也好，都是夢，似乎她與陳清河從來都沒分彆過。
“清河。”
她上前幾步，站在距離陳清河不遠的地方，聲音溫柔。
陳清河輕輕“嗯”了聲，聲音裡帶著笑，沒有回頭，隻說道：“明明，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了。”
柳青梵順口回答，一切都是這麼自然。
她本就是柳明明，她本就回來了。
這麼一回答，陳清河反而清醒過來。
他猛然回頭望向柳青梵，看著她那張臉，許久，他臉上的表情變得冷漠疏離。
站直了身體，他回到駕駛位坐好，這才看著她。
“還愣著做什麼？上車！”
對於他突如其來的轉變，柳青梵雖然早有準備，但心中還是微微難受。
佯裝無事的樣子坐在副駕駛位上，柳青梵將手中的果汁遞給他。
“喏，你一下午都沒喝水了吧？喝幾口吧，你喜歡的口味。”
看到果汁瓶身的包裝，陳清河又是一愣。
沒錯，這果汁的品牌與口味，都是他喜歡的，而且這點微不足道的愛好，除了妻子之外，也沒人知曉。
但現在，柳青梵又知道了。
“怎麼了？你，你不喜歡這個果汁嗎？”
看到陳清河遲遲沒有接過果汁，柳青梵有些心慌了，這大哥是又想起什麼了？
“不，我確實喜歡這個果汁。”
陳清河接過果汁，擰開蓋子喝了幾口，熟悉的味道啊，熟悉到讓他的眼眶都有些濕潤。
“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說罷，他發動車子，一踩油門絕塵而去，學校的建築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後視鏡裡。
車窗關著，車裡麵是濃鬱的炸丸子香味，還有孜然與胡椒的味道，微微有些嗆鼻。
陳清河連著打了兩個噴嚏，眉頭也不自覺皺起來。
“買了什麼玩意兒？這麼嗆？”
聽到這話，柳青梵獻寶似的，將手中的盒子打開。
“喏，炸丸子，我們學校的特色！”
聽到炸丸子，陳清河忍不住看了一眼。
當初，媳婦兒懷孕貪嘴，天天就念叨著想吃學校食堂的炸丸子。
他答應帶她回學校吃，但因為種種原因，最終還是沒有回來過，他也不知道這炸丸子到底有多好吃。
“給我嘗一個吧。”
他一邊開車，一邊對柳青梵說道。
柳青梵笑眯眯答了聲好，用牙簽紮起個丸子，喂到陳清河嘴邊。
“喏，早就說我們學校的丸子很好吃了，你還不信，現在聞到香味，是不是也忍不住了？”
陳清河笑了笑，他張嘴，咬了一口丸子。
“是，確實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