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小姐與小少爺們天不亮就走了,說是……最早的航班,夫人和先生親自去機場送他們的。”
傭人說罷露出喜悅的笑容。
“夫人說了,回頭我們都去深州,那可是大城市啊,比咱們蘭城可繁華多了。”
虞遠征沒有再聽傭人的話,他推開傭人闖入史家,徑直上樓推開史月嬅房間的門。
房間裡的擺設還是原來的樣子,甚至書桌上他送給她的禮物都還擺放在原處沒有動。
走到衣櫃前,虞遠征深吸一口氣打開櫃門,當看到空空如也的櫃子時,他的心終於沉到了穀底。
他不死心,又走到書桌前檢查一番,最終,他確認了一個悲哀的事實。
小嬅走了,可是她卻將與他有關的東西都留在了這裡,一件都沒有帶走。
他看著書桌與書架上琳琅滿目的東西,甚至有些已經泛黃破舊,處處都顯露著歲月斑駁的痕跡。
這些是小嬅成長的過往,是他與她之間的聯係。
逢年過節的禮物,生日的禮物,小嬅考試第一名的禮物,甚至連她不開心時也有禮物。
這些禮物占據了史月嬅的書桌,書架,甚至還有床頭。
她如視珍寶,將這些東西都擺放在最顯眼的位置,還在每一件禮物下麵做了標記,那麼仔細,那麼愛惜。
但現在,她卻走了,卻沒有帶走這些她最珍貴的東西,她放棄了這些禮物,也放棄了他。
這個認知讓與虞遠征的心不自覺疼起來。
這許多年來,史月嬅已經悄然成為他生命中無法分割的一部分,已經成為他人生最重要的存在。
他從沒想過失去她,他從沒想過離開她。
可是現在,她卻離開了自己,走得那麼決然。
不知道什麼時候,史戰南與倪寶珠出現在房間門口。
看到虞遠征魂不守舍坐在女兒的床上,史戰南就覺得一股怒氣從心底湧出來。
混賬東西,還敢來這裡?還有臉來這裡?
正要衝上前去再狠狠教訓一頓虞遠征,倪寶珠卻攔住了丈夫。
“你忘記女兒說什麼了?”
聽到這話,史戰南愣了愣。
今天送女兒去機場的路上,女兒握著他的手,眼中滿是懇切。
“爸爸,以後不要為難虞遠征了,我與他本來也沒什麼,不過都是大人們故意打趣的玩笑話而已,沒人當真的。”
史戰南心中難過,這傻丫頭,你自己不是就當真了嗎?
“你看我才這麼小,根本就不懂什麼是愛情,更不懂什麼叫愛彆人,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麼能懂得所謂愛情呢?”
頓了頓,史月嬅繼續說道:“所以呢,虞遠征與我也沒什麼關係了,將來他要是結婚生子,你彆忘記隨份子啊。”
“還隨份子?我打死他!”
史戰南忍不住咬牙說道,混賬東西,他將他的寶貝女兒害成這樣,他還有臉結婚?還有臉讓他隨份子?
“爸!”
史月嬅搖著父親的胳膊:“事情已經過去了,您若總是揪住不放,倒像是顯得我對虞遠征惦念不舍,咱們大度一點,不和他計較
,再者說了,這些年來,虞伯伯與賀阿姨對我還是很好的。”
她一下,淡然說道:“這些年,就當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做了個異想天開的白日夢吧,現在夢醒了,我要做回無憂無慮的史月
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