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辰和王當商談許久,這場會議才終於結束,整個過程並沒有遮遮掩掩,一旁的張仲景都聽得清清楚楚,這讓他更加感覺到許辰對自己的看重。
按道理來說,這些東西關乎黃巾將來的軍事計劃,本應是極為機密的事情,但他們卻大大方方展示給自己。
這裡麵固然有自己是個俘虜產生不了影響的原因,但許辰對自己坦然的態度也不是假的。
王當離開之後,他便和許辰說起了救治傷員的一些事情,需要什麼藥材,其中輕重傷多少人,各又需要大約多久能好轉,這也是好一番交代。
交代完這些事情之後,後續的治傷就不必再要自己多管了,隻需按照自己的囑咐用藥修養,自然就能慢慢好轉。
張仲景隨後便被士兵帶了回去,重新接受了黃巾的看押。
而他一回來,就見沮授與傅燮閒來分析起當前局勢,如今都是在猜測判斷黃巾軍接下來可能的動向。
身為俘虜他們不願事賊,偏偏黃巾倒也不急著殺他們,導致他們整日跟隨無事可做。
閒的發慌了,那自然就沒事開始琢磨許辰這妖道什麼時候伏法。
張仲景在旁邊聽了兩句,這二人便也把他拉入了討論當中。
“我以為,幽州官兵注意到這股黃巾之後,會立即調兵進行討伐圍剿,隻是不知道那妖道如何應對。
如果他選擇固守涿縣,則黃巾必覆滅矣,反倒是主動棄城的話,能有一線生機。
不過要主動放棄安穩的現狀,去做更危險的選擇,這並不是容易的事情,仲景你覺得,那許辰會怎麼做?”
沮授說罷,便看向張仲景,顯然想聽聽他的高論。
一見問到自己頭上,張仲景腦子頓時閃過剛剛在官署聽到的東西。
“這種事情是黃巾機密,在下如何知曉。”
他目光一閃,搖了搖頭,隨後又道:“昨夜治病頗耗精力,吾也是困乏的厲害,便去略作休息,失陪了。”
歉意地朝著二人拱拱手,張仲景便告辭離開,走入裡屋當中歇息去了。
沮授和傅燮倒也沒多想什麼,畢竟張仲景昨夜確實忙活了一晚上,現在肯定勞累得厲害。
他們二人倒是精力無處發泄,隻能繼續用來爭論交流了。
傅燮注意到此前沮授的說法:“公與剛剛說黃巾守城必死,反而是棄城有一線生機,這卻是為何?”
若是按照他的想法,雖然守城一定也守不住,但再怎麼樣也該此棄城好,拒牆而守肯定比野外戰鬥輕鬆許多。
如果換成自己,最終應該會選擇守城,這無疑是最為穩妥的辦法了。
沮授笑著搖了搖頭,對傅燮的話不以為意,他知道傅燮或許是一流的武將,但在宏觀的韜略上卻多有不足。
“守城再好也是被動挨打,而棄城雖險,卻有搶奪主動之可能。
黃巾本就劣勢,若隻知被動固守,雖然可得一時苟活,亦不過等死而已,這城牆雖是保護,但何嘗不是束縛?
唯有果斷棄城,尋求破解官兵合圍之勢,方能掌控主動尋覓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