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劉宏先是一怔,看了一眼張讓之後,慢慢領悟起來。
很快,他就明白了張讓的意思,然後拿起奏報,看到上麵屠戮豪民幾個大字,緊接著嘴角就勾了起來。
“有意思,許辰此賊兵力不多,但做事卻膽大,還真敢宰殺豪族......這幽州的士族嘛......”
劉宏眼睛微亮,似乎來了什麼興趣,身體也不禁坐正了。
思索片刻之後,他再度看向張讓,神色頗有些期待。
“翻一翻今日奏疏,可有尚書盧植上呈。”
聽劉宏吩咐,張讓連忙應聲,然後在禦案上翻找起來,不一會兒,他便雙手一頓,然後拿起一份。
把這奏疏拿到劉宏身前的時候,張讓都不用劉宏吩咐,自己就輕車熟路攤開竹簡念了起來。
劉宏認真一聽,果然如自己所料,盧植奏疏之中痛陳許辰此賊的惡行,然後自請領兵前去幽州伐賊。
雖然奏疏說的事情十分簡明,但其中言辭痛恨激烈令劉宏為之驚心。
光看盧植這個激烈的反應,他就能猜到盧氏必定就在這個“屠戮豪民”的行列之中,隨後又經確認,得知果然如此,劉宏也就冷笑一聲。
什麼討賊是假,報仇才是真,舉族被屠,盧植現在必定是對那許辰恨之入骨了。
但盧植這封奏疏,劉宏卻直接就壓著了,權當沒有看見。
這麼好的反賊可不多啊,敢屠世家豪強,劉宏巴不得他們再發展發展,幾千人的反賊不可怕,世家豪強才是他真正頭疼的東西。
弱乾強支的現狀沒人比劉宏更加清楚,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如此針對世人群體。
自己這一朝和世家士人的鬥爭就沒有停過,若不是黃巾動亂之下自己被逼的沒辦法,隻怕現在也不會鬆開黨錮。
所謂士人和宦官的士宦鬥爭,本質上其實就是士族和皇權的對抗而已。
這種情況之下,看到有許辰這樣凶殘屠戮士族,本身又勢力微弱威脅不大的存在,劉宏不僅不仇視,甚至還有點樂見其成。
“許辰此賊,提下通緝賞格也便是了,朕相信幽州自能平賊,朝廷就不必再付精力了。”
劉宏再度慵懶的躺下,然後隨意的揮揮手,就打發了幽州奏報。
這突然竄出來的什麼《自然道》黃巾,彆說大漢本來就沒有多餘的精力搭理,就算有那個精力,劉宏也不想去管。
他巴不得許辰再把幽州士族禍禍一遍,到時候朝廷再去接手,那可就舒坦了。
說完此事,劉宏接著話鋒一轉,卻是談起了近來的另一件糟心事。
“昨日宮中失火,殿宇損毀眾多,有失皇宮威嚴,偏如今時局動亂,錢財也不足用,朕也不知該如何修繕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