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紮寨駐防的情況下,黃巾依然保持著足夠的戰爭準備,遠遠看去依然有種強悍的氣勢。
黃巾九千兵力雖然沒法完全鋪開圍城,但有一千騎兵分成數部,在平穀各個方向徘徊遊弋,完全把整個城都封鎖起來。
這樣的情況,讓張純一時有些沉默。
雖然黃巾不急於進攻這挺好的,但看這個架勢他們似乎更像是完全放棄攻城了,這也不是個事兒啊!
張純左右一看,守城的士兵們無不是喜形於色,他用屁股想也知道士兵們為什麼這麼高興。
不打仗隻要白白耗著就能拿錢,那能不高興嗎!
隻是這樣一來,張純就不高興了,你們得打起來啊,要多死點人啊,隻要彆讓黃巾攻破防線就可以了,這麼耗著怎麼能行,不死人的話自己不知道要多掏多少錢!
他轉頭看向了身邊的田疇:“黃巾隻圍不攻,這是如何情況?”
田疇隻是略微沉吟,便道:“恐怕黃巾見攻城難克,便是打起了圍城打援的主意。”
“圍城打援......”張純聞言,頗覺有理,隻不過隨後他就皺起眉頭:“黃巾何敢如此托大,真待援軍來此,究竟是他圍城打援,還是我們兩麵夾擊,還猶未可知也。”
田疇又道:“如此,屆時再見真章便是。”
張純看了一眼左右安逸的士兵們,卻搖了搖頭:“不可,本將等不起!”
田疇聞言,頓時意會,這是張純不願多給賞錢了。
世家豪強底蘊深厚遠超一般人的想象,靈帝賣官鬻爵,他們隨隨便便就能掏出幾百幾千萬甚至是上億錢,如後來曹操之父曹嵩便是掏出上億錢才買了個太尉當著,天下財富無不是被他們聚斂己用。
張氏的家底真要掏出來,應付這點士兵隨隨便便就可以,但越是錢多越是摳門,讓張純這麼把錢撒給下邊的泥腿子,他是絕對不願意的。
田疇勸阻道:“戰事才是首要之事,待援軍至合力而擊,這是破賊最佳時機,至於將軍憂慮之事......自有其他方法應付。”
張純聞言,眼睛頓時亮起:“子泰不妨細說!”
田疇淡淡一笑,隨後道:“待援軍至,將軍大可以賞守換賞攻,驅策士兵拚命殺賊,從昨日黃巾攻城勢頭,可知敵軍凶猛,若兩軍皆死戰,則結果必慘烈,如此既可破賊,又能減支,將軍何樂而不為。”
也就是兩人距離士兵遙遠,不然此話被聽到,不知士兵該作何感想了。
倒是張純聞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所憂慮正是此事,經田疇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放鬆下來,隻要死的人足夠多了,那自己也就不必怎麼掏錢。
而昨日與黃巾草草交手一番,他可以看得出來黃巾勇猛,這對昨天的他來說不是好消息,但過幾天援軍到了,他希望黃巾能更猛一點。
沒了黃巾一日破城的擔憂,張純立刻就變成合格的冷血士族。
打仗死的是士兵再多也不心疼,以後再征就行了,錢可都是自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