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酷,當戰場不適宜作戰的時候,硬著頭皮作戰就隻能是如此下場。
真的在固定區域進行肉搏,騎在跑不動的馬上完全不能給騎兵帶去正向作用,隻會讓他們更加笨拙和掣肘。
“所有人都下馬作戰,衝開陣型,咱們就能逃了!”
丘力居終於發現問題所在,雖然這個命令讓他如吃屎一樣難受,但他不得不做出放棄戰馬的選擇,在這樣的作戰場景下,站在地麵上的黃巾才是更加靈活的一方。
可是,從來就與戰馬共生的烏桓勇士,一旦放棄了戰馬,他們還能有多少戰鬥力呢。
雖然烏桓騎兵們聽從命令紛紛下馬作戰,但他們並不善於地麵陣型,也從來沒有過相應的訓練,更不知道地麵作戰應該如何相互配合進攻防守。
他們是馬上的王者,但在地麵上,他們隻不過是闌珊學步的孩童而已。
黃巾緊密的陣型讓他們感受到了步兵軍團的恐怖,不同兵種的彼此配合,很好的消除了彼此的弱點。
每個烏桓勇士的臉上,永遠都是數隻長矛刺來,永遠都有圓盾擋在前方,也永遠都有不知道多少弩箭咻咻咻咻的亂竄。
雖然雙方總體兵力相差並不是很大,但是他們卻感受到成倍的壓力。
烏桓騎兵下馬作戰之後,戰爭很快就演變成一麵倒的局勢,黃巾越戰越勇,整個軍陣已經對烏桓形成了包圍之勢,勝負已經漸漸分明。
丘力居左右廝殺之時,已經感覺到大勢將去,神色不禁變得絕望起來。
他知道烏桓騎兵不擅長步戰,但他也沒有選擇,騎兵衝不動的話那就隻是敵人的活靶子,如果不下馬隻會崩的更快,說到底是局勢如此,不管自己怎麼努力,也沒辦法再挽回局勢。
一直到黃巾軍陣完成了整個合圍,勝負終於是徹底有了定論。
不知道多少烏桓人喪失了戰鬥意誌,各自丟棄兵器投降,就連丘力居也是為之動搖。
身為高傲的烏桓大王,投降這個詞從來不曾在他人生的字典裡出現過,隻有大漢帝國,才能讓自己稍稍臣服。
但要自己在黃巾賊麵前屈膝乞活,他的自尊心做不到。
戰場的局勢慢慢停息下來,一切已經塵埃落定,極少數還在頑抗的烏桓人,也被黃巾一一肅清。
丘力居舉起了手裡的刀,就要往自己的脖頸上劃,但當冰冷的刀鋒觸及皮膚的時候,他全身的寒毛都瞬間豎起,一種強烈的死亡感出現在他的心裡,然後在求生意誌的支配之下,他下意識丟掉了手裡的刀。
他楞了楞,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在生命麵前,所謂的自尊簡直不值一提。
原來,自己也怕死
他頹然的跪倒在地上,而他這麼一跪,也就意味著烏桓部族的未來徹底斷送出去,
他就這麼一動不動,已然是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直到一陣嘩嘩的水流聲音響起,他才抬頭往前看去,卻是一個年輕的黃巾將領走到了他的麵前。
陸平走過來,隻是淡淡的宣布他的命運:“丘力居,你被俘虜了。”
“俘虜”兩個字,在丘力居眼裡格外刺耳,但此時他也隻有滿心的無奈。
他看著對方,有些忐忑的問道:“你們要殺我嗎?”
聞言,陸平隻是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該死,那麼殺伱的不是我們,而是你自己。”
丘力居眼睛一陣迷茫:“什麼意思。”
陸平再道:“我黃巾對待俘虜,自會清查過往經曆,有罪者自以教法論處,無罪者自以一般俘虜處置,該死則死,該罰則罰,所以能決定你命運的,隻是你自己而已。”
說到這裡,陸平頓了頓,再看了他一眼後,又道:“當然,閣下能活著的希望幾乎沒有,烏桓騎兵對諸多百姓犯下的累累罪行,大頭都要算在閣下手裡。”
丘力居臉色一陣發白,眼睛裡更莫名出現恐懼,他張了張嘴,最後隻是勉強笑了笑:“我我可以臣服教主大人的,我可以帶著所有烏桓勇士為教主大人驅策戰鬥,隻要留我性命”
陸平一揮手,左右黃巾便開始綁縛丘力居,雖然他並沒有回應丘力居的請求,但這態度已經不言而喻。
丘力居臉上更是一片灰暗,眼神也開始掙紮起來,他在想自己的姿態是不是不夠卑微,或許再卑微一些,黃巾就能憐憫自己了。
然而陸平接下來的話,一下就打破了他心中的幻想。
陸平最後看了一眼他,隻道:“我黃巾自會解放烏桓部族,並不需要你這個多餘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