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敗了,蘇仆延敗了!”
當消息傳到西邊戰場,劉虞和公孫瓚都是大驚,而且更讓他們驚懼的是,如今不僅遼東丟失,黃巾於遼東的一支大軍,也開始往西行進,已經行路至大半,再過幾日就差不多該來到廣陽。
軍情消息隻是比黃巾援軍的腳步快了這麼幾天,卻帶給了官兵巨大的驚嚇。
劉虞一臉憂慮的坐下來:“這段時間我們數倍兵力與黃巾對峙交戰無數,都不能討得任何便宜,再讓他們等來援軍,隻怕更是沒法應付。”
一旁的齊周歎道:“黃巾的確強大,待他們援軍抵達,那戰場的攻守就要逆轉了。”
公孫瓚在大帳左右踱步,似乎正在思索對策,但眾人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雖然說此戰是公孫瓚主力,但眾人還是天然把劉虞當做中心。
畢竟劉虞是州牧,是大漢名士,是漢室宗親,公孫瓚站在旁邊實在是沒有存在感。
劉虞沉吟片刻,沉聲道:“黃巾援軍尚有幾日路程,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覺得要趁著現在尚有兵力優勢,發動一次全力進攻。”
一旁的程緒卻憂心起來:“州牧所言甚是,隻不過這段時間與黃巾作戰根本不能占優,全力出擊一旦出了事故,那就不能挽回了。”
大帳裡一下就安靜下來,他們都能想象到程緒所說的嚴重後果。
一旦戰爭進入到持久對峙的情況,那麼雙方都會在不斷地小規模試探中尋找機會,在合適的時機再不斷加大力量,最後全力出擊奠定勝利。
可是黃巾這段時間不動如山,官兵出什麼招他們就接什麼招,從不主動攻擊。
如今再看的話,顯然是黃巾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用西部戰場一萬多兵力死磕,畢竟兵力少就算最後打贏了,那代價也會很大。
所以黃巾一直都隻是堅守,完全不給機會不露破綻。
這種情況下官兵沒有足夠的把握,沒有太好的機會,就這麼硬著頭皮發起總攻,如果沒打好那就隻能撤退了,甚至再悲觀一點演變成大敗的情況,那更是完蛋。
“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某親自領兵上陣發起總攻,現在我們不主動打,以後就是他們來打我們了。”
公孫瓚停下腳步,眼睛看向了劉虞:“我軍必須抓住兵力優勢僅剩的時機,黃巾雖然厲害,但也不是無敵的,靠著兵力優勢我軍不是沒有取勝的希望,隻要在這裡贏了,那麼後麵的黃巾援軍也就不足為懼。”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也都是跟著公孫瓚的目光,一起看向了劉虞。
劉虞雖然心情沉重,但本來就是這樣的想法,便也沒有過多猶豫,隨後向著公孫瓚點點頭。
“既如此,伯圭便領全軍出擊,若有機會最好一舉攻破敵營,若是總攻也難以成功,那就安然撤退回來,以後再思退守收縮之事。”
“某明白,州牧靜待佳音就好。”
公孫瓚環視眾人一眼,平靜朝著劉虞一拱手,便轉身出帳。
很快,官兵的三萬多大軍便集結起來。
公孫瓚看著龐大的軍陣,心裡卻沒有多少興奮和激情,老實說麵對黃巾他很難再有多少信心。
兩年多來自己在黃巾身上不知道吃了多少癟,早就被打沒了心氣。
若非有黃巾這個大敵頂在麵前,公孫瓚今日何至於對劉虞如此客氣,本來以自己破虜校尉的軍職,如果不願意的話,完全可以不理會什麼州牧。
但為了獲取更大的力量破賊,自己也不得不低聲下氣。
至少擱以前的時候,自己絕對沒法做一兩個月的持久作戰,也就是這次劉虞牽頭,幽州諸多士族豪強才各自拿出錢糧資戰,不然官兵早就撐不住了。
反倒是黃巾的底蘊超過了自己的想象,愣是在這裡釘了一兩個月,完全沒有糧草不濟的情況。
即便是自己命白馬義從騷擾黃巾的糧道,拖延了黃巾的後勤補充,但這依然沒有對黃巾造成多大的困擾。
心裡閃過諸多念頭之後,公孫瓚翻身上馬,經過兩年時間補充齊全的三千餘白馬義從頓時隨從左右,一股強悍的氣勢油然而生。
但公孫瓚隻是歎氣,白馬義從很強,但對付黃巾還是不夠。
黃巾的甲衣陣地實在是太硬了些,以騎馬攢射為主的白馬義雖然可以憑借著機動性對黃巾造成一定殺傷,但並不能改變正麵戰場的局勢。
以對付遊牧騎兵特化出來的戰術,在換了對手之後,就不是那麼有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