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卑烏桓皆是生於馬背之上,都是天生的強大騎兵。
即便黃巾騎兵當中也有不少漢騎,但在長時間的訓練之中,漢騎的騎術和馬戰技巧也都掌握的十分嫻熟,交戰之時並不會落於下風。
廣袤平坦的草原之上,雙方騎兵你來我往,變成遊戲一般。
雖然雙方的追趕遊戲十分緊張,但黃巾騎兵隻是一股腦四散撤退,完全沒有與鮮卑騎兵交戰的意思,在原本就有一段安全距離的前提下,一方隻要有心避戰,另一方還真的沒法追上。
如此過去小一陣之後,厥機也就看出貓膩,一聲令下便重新聚集麾下勇士。
“他們來了又不接戰,這是想乾嘛.”
厥機神色疑惑,在陣前就思索起來,沒過多久他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再一看黃巾騎兵那從容的模樣,他臉色一下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人在想到一種壞事的時候,這壞事總是能夠發生,而厥機的不妙預感,也立即就精準應驗。
雙方騎兵再度對峙不久,就看到遠方天際線又出現新的黑線,這一次黑線更加綿長,而那也意味著更多的兵力。
就在這道黑線出現的一瞬間,所有鮮卑騎兵都有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並不需要他們猜測多久,很快來的是什麼他們就看的清清楚楚,三千步卒帶著兩千輜重隊伍以緊密的方針不快不慢的行軍而來,一杆高高的黃色自然道旗幟迎風飄揚極其顯眼。
事情完全應驗了厥機心中所想,黃巾騎兵這樣騷擾卻不接戰的詭異舉動,隻不過是為了等待後方大軍而已。
雖然後方的三千步卒兵力也不算很多,但配合騎兵,打自己這三千餘騎兵是足夠了。
而且黃巾的戰鬥力,他並非一無所知,幽州黃巾與官兵烏桓打的水深火熱,消息也會傳到塞外去,厥機十分清楚幽州這支新崛起的力量很厲害。
更不要說自己也曾率勇士進入幽州劫掠,不是沒有與黃巾交鋒過。
即便此前的交鋒多半都隻是小打小鬨的接觸,那也足以讓他體會到幾分黃巾的強大。
厥機還在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黃巾已經幫他做出了決定,隻見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黃巾步兵方陣陡然加快速衝鋒進攻,精銳軍團的冷酷和肅殺氣息瞬間席卷而來,這壓迫感更甚騎兵不知多少。
隻看到對方那兵甲齊備長槍如林的場麵,厥機都覺得心裡發怵。
騎兵勝在機動性強具備戰場主動性,有更強的戰術靈活性,確實能很好的克製步兵,但麵對真正的精銳兵團,騎兵的作用就要大打折扣了,硬磕的話絕對討不了好,隻能說雙方誰也拿誰沒有辦法。
偏偏對方旁邊還有兩千騎兵虎視眈眈,配合作戰之下,厥機感覺不到獲勝的希望。
他想下令撤退,但烏力已經率騎兵前來逼迫堵截,這讓鮮卑騎兵不得不直麵黃巾步陣的壓力,雙方頓時開始了戰場博弈。
騎兵與騎兵的對抗,步兵與騎兵的拚殺分外精彩,戰場局勢一下變得難分難解。
剛剛還和黃巾騎兵打的有來有回的鮮卑騎兵,在黃巾步兵也加入戰場之後,頓時遭遇到強力打擊,他們後方要麵對步陣緊密的陣型和強力的進攻,側前方又有黃巾騎兵的徘徊逼迫,完全處於進退不得的尷尬處境。
草原之上喊殺震天,各處都開始迸發鮮血,慘叫之聲更是不絕於耳,隻不過這些更多都是來自鮮卑一方。
厥機內心絕望,吃到苦頭的他隻能直麵殘酷的現實,這一戰不能打,再打就要全軍覆沒了。
如今隻能舍棄部落,全力突圍保留戰力!
“全軍隨我突圍,咱們聯合了其他部族再殺回來!”
厥機隻能憋屈的發布軍令,把希望寄托在突圍之後借助更大的力量找回場子。
當然他已經做好了預想,突圍也並不是容易事情,即便成功也必定損失慘重,但如今這局麵能跑多少就是多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
隨後鮮卑勇士慢慢就聚集在厥機左右,開始往外衝鋒,而黃巾騎兵也迅速調動在前方阻截。
厥機彎刀前指,所有鮮卑勇士隨之而動,他們以強大的衝擊力蠻橫的往前衝鋒,一往無前的氣勢頗有幾分嚇人。
他們以最強大的力量集中突破一點,在一陣廝殺之後,還真的破開了黃巾騎兵的堵截。
厥機一時大喜,突圍如此輕鬆這是他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當即更加大聲的鼓舞士氣,帶著全軍勇士順著敵軍防禦破口加速突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