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的軍事推進十分順利,各個縣城幾乎是毫不費力就攻占下來。
袁紹為了應付這次長安朝廷以及黑山軍的反撲,把整個冀州的軍事力量都抽調一空,這直接導致常山中山都守備空虛,而本地留存的一些力量,聽聞許辰的到來,多半也都是腳底抹油,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心思。
許辰帶著大軍進入常山之後,各地基本都是城門大開,完全就是一片望風而降的場麵。
如此,許辰才帶著張白騎一路在基層視察。
數月時間一個個鄉縣走來,隨著許辰的指導,張白騎才越來越覺得打天下難,坐天下更加不易,隻有坐到這?位置,才知道治理地方的千頭萬緒。
“白騎,今天我對百姓說的話並不是場麵話,而是要落到實處.”
又是看過一處鄉村之後,許辰與張白騎在親衛兵的保護之下,登上附近的一座山峰,俯視之下可見天地廣闊。
正當他和張白騎坐在山頭交談之時,卻見田石頭來到這裡,帶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教主,有青徐黃巾的人來了咱們這裡,您要見嗎?”
隻是如今各地皆有豪強崛起,我們所麵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縱然合流也難以在青徐立足,恰逢此時教主您在幽州立國的消息傳至,兩位將軍便有投奔之心。
“教主放心,某永遠不會忘記自己從哪裡來!”張白騎神色堅定,雖然人心變化難以琢磨,但至少在此時此刻,他完全秉持著黃巾的理想。
兩人在山頭尋一塊石頭坐下,便是你一句我一句交談起來,若無意外,在常山局勢穩定下來之後,許辰也就該返回幽州了,常山將完全交由張白騎的手裡。
來之前他的心情確實忐忑,黃巾雖然說是兄弟,但畢竟分離各處已經許久,彼此之間早就失去聯係,張角死去之後更是缺乏主心骨,大家還會不會把這種兄弟關係當回事還真不好說。
相對於具體的民生事務,作為地方的一把手,更要明白自然教黃巾的理念裡百姓的分量,這是最為根本的問題。
那是一種磅礴的朝氣,天然就代表著未來。
此情此景,兩人都能感受到一份社稷的沉重,許辰他也就順勢告誡起張白騎。
玄夏主體合法性從受命於天變成如今的受命於民,這種顛覆性的改變之下,是整個國家存在邏輯和運行的改頭換麵。
許辰點點頭:“你把人帶過來吧,都是黃巾的兄弟,若是真的遇到難處,我玄夏沒有不幫的道理!”
張白騎更加感覺責任重大,這段時間與其說是跟著許辰一路視察,不如說是一路跟著許辰學習,看得多了聽得多了,他也就對玄夏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雖然早就聽聞幽州有號稱黃巾天師的家夥崛起,甚至如今已經在幽州立玄夏國,即便他已經知道這位教主十分年輕,但真的看到的時候,心裡還是驚歎不已。
而且幫助青徐黃巾,未必就不是吸收這股力量的機會,人家都求上門來了,許辰當然也動起了心思。
不多久,一個中年男人就被田石頭帶來了這裡,此人一身狼狽,可以明顯看的出來一路走來並不容易,而他一來到這裡,很快就把目光鎖定在許辰身上,然後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他道:“某名叫徐和,乃徐州黃巾張饒麾下!”
徐和一口氣把情況全部說明,然後就眼巴巴的看著許辰,忐忑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如此年輕就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隻怕以後他的聲望和高度都要超過大賢良師。
他當然明白張白騎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擔心自己對其他地方的黃巾兄弟視而不見,不過這種事情許辰還是拎得清的,彆說現在有能力幫助青徐黃巾,就是沒有能力,那也要儘力去幫。
說完這句話之後,許辰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張白騎鬆了口氣。
玄夏的底色始終是黃巾,哪怕是做姿態,也不能讓上下的黃巾兄弟寒了心。
許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本座信得過你,常山就交到你手上了。”
這一點身邊的張白騎就是最好的例證,當初他若不是日子艱難,也不會想著去幽州。
當然,許辰也明白要讓人家主動投靠,那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不是走到山窮水儘的窘迫地步,隻怕沒多少人願意投奔彆人。
許辰愣了一下,但隨後就有些回過神了。
“說來慚愧,我青徐黃巾本就境況不妙,偏偏青徐兩方還相處不合,這些年來張饒將軍與青州管亥漸行漸遠,實力分散之後,就更加無力應付官兵。
於是玄夏不需要再供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於是玄夏開始解救女子,於是有嚴格保障工人的條目律令,於是玄夏之內再也不允許任何奴仆的存在,於是就連官府也需要接受百姓的監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