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聽聲音似乎是女子。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許辰也就放鬆不少,他再一想到管亥帶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那意味深長的表情,突然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然後眉頭就擰了起來。
他走近過去,用劍柄挑開床榻的布簾,躍入眼睛的,赫然是兩個被綁縛起來的年輕女子。
這兩個女子一個低頭抽泣,一個沉默不語,一見到簾子被掀開,兩人都是花容失色,剛剛還在抽泣的女子腳蹬了幾下,一把往後靠住了牆壁,而另一個雖然反應沒有那麼大,但眼神也明顯出現驚恐之色。
從她們臉龐的相似程度來看,她們應該是一對姐妹。
“懇請您放過我家妹妹,她身為人婦,不能經受折辱.”
這相對比較沉穩的姐姐看著許辰,抑製住心裡的驚恐,最後咬了咬牙,卻是低下去頭為妹妹開脫起來:“您若是不嫌棄的話,賤妾未亡人的殘身可以為您服侍。”
許辰明顯看到,這姐姐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身體都忍不住顫抖起來,臉色更是蒼白。
雖然她嘴上說的輕鬆,但做出這樣的選擇,大概也付出了天大的勇氣。
而一旁的妹妹顯然也被姐姐震驚到了,隨後便淚眼如注,卻是一下趴到姐姐身上,然後不住的搖頭起來。
啪的一下,許辰收回手裡的劍鞘,床榻簾子頓時合上:“安心待著,我不會拿你們如何,稍後就有人送你們走。”
兩姐妹聞言愣住,妹妹這才費勁的坐起來,她們相視一眼,有些忐忑,又都鬆了口氣。
直到床榻外邊有腳步走遠的聲音,她們才更加放心一些,這人好像真的沒有行欺淩之事的想法,黃巾暴徒之中,也有這樣的正派人士?
姐姐給了個眼神,妹妹再也不敢抽泣,生怕引起那年輕人的注意。
正在她們內心煎熬的時候,不多久就聽得又有人走入屋中,一進來就嘿嘿笑著說話:“教主您這麼快就叫我來,該不會是已經結束了吧,這可是兩個姑娘啊,還是俺搜尋來最中看的兩個。”
兩姐妹一聽這話,臉色頓時通紅,眼神也為之惱怒。
若是可以的話,他們當真想把這說話之人的嘴都撕爛。
隨後就是那年輕的人的聲音響起來:“不要胡亂說話,把她們都好生送回去,且要保全著她們,不可使人傷害,但有閃失我拿你是問!”
聽聞如此,兩姐妹方知這年輕人並不是裝模作樣,這才放下八九成心。
哪知那另外一人的聲音,卻再度讓她們的心提了起來。
“嗯?如此尤物教主您玩弄一下便丟棄了,這是否太過浪費,今夜當真不留下侍寢?”那聲音似乎十分吃驚,又是追問一句。
而年輕人則是應道:“本座沒有動過她們,你初歸我教,以前的事情我不怪你,但往後?需知道,無論教法軍紀,我們皆有約束,既然講求人人平等尊重權利,那就不可視女子權利於無物,今夜開始,黃巾之中凡有侵犯女子之事,斬立決!”
這斬立決三個字擲地有聲,讓屋子一下陷入了沉默當中。
這兩姐妹驚奇之餘,卻也都緊張的不能呼吸,她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決於此刻了。
而另外一人的聲音也是終於傳了過來,那語氣裡充滿了無奈:“教主您厲害,這都能忍受得住,俺服氣了,您都能遵守教法軍紀,俺沒話說!”
隨著話音落下,便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不多久簾子被猛地拉開,兩姐妹被嚇得一彈,就看到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站在窗邊。
還不待她們反應過來,這漢子挽起刀花,然後她們就覺得身體一鬆,剛剛綁縛自己的繩子已經儘數斷開。
“算你們好運,碰上俺教主這麼個正人君子,換個人的話可得把你們連皮帶骨全都吞了!”這漢子的眼神極具侵略性,語氣明顯有種強烈的可惜意味。
倒是他說的話,兩姐妹毫不懷疑,若是沒有這個教主,那根本不必彆人,眼前這人就能生吞活剝了自己。
得到釋放,兩姐妹小心翼翼的走下床榻,走到正堂的時候,她們就看到這教主正在書上寫著什麼東西,完全沒有在意她們。
妹妹驚懼之下急著要走,但姐姐卻認真的看了一眼教主的模樣,然後端正向著他行禮以示感激,這才與妹妹一起走出去。
管亥緊隨其後,出門的時候,也是看了一眼許辰,隨後搖了搖頭。
直到屋子重新陷入平靜,許辰才抬起頭,看向管亥離開的方向,無奈的歎了口氣。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黃巾雖然可以通過一些方法改造成員,但未必就能真正改變彆人,終究是要依靠紀律來強力約束。
如果連紀律都約束不了的話,那也隻有公事公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