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又來了,鄉親們快逃命!”
青州北海一處不知名的鄉村,一聲驚慌的叫喊打破了這裡的平靜,村子裡的村民一聽到黃巾二字,都是嚇得臉色發白,根本無需彆人指揮,他們第一時間就飛速跑回家門。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碰到黃巾了,實際上這些年青徐黃巾一直都在青州徐州被來回攆著跑,而這個過程裡最受苦的並不是黃巾本身,而是青徐兩地的諸多普通百姓。
青徐黃巾境況淒慘,他們要活下去,隻能四處洗劫鄉縣,這給兩地的百姓帶去了巨大的浩劫。
這些年青徐兩地的百姓一直在這樣的動蕩之中生活,很難安心生產,好不容易有點口糧,又遭不住官府鎮壓強征去了,甚至直接就被黃巾給搶了也是常事,至少也有數百萬人因為黃巾帶來的動蕩而陷入困頓。
如今聽到黃巾二字,沿途百姓無不是聞之色變。
某種程度上許辰把這股不受控製的力量收服帶走,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青徐兩地的百姓,但即便如今青徐黃巾被帶走了,他們的生活狀況也十分難過。
而他們不知道,但許辰知道的是,黃巾走了並不意味著兵災結束,相反,他們會迎來一個更大的亂世。
如果可以,許辰很想儘可能多攜帶沿途的百姓前往幽州,如今幽州對人口的需求多多益善,與其讓這些百姓在未來的時日遭受苦難,不如帶去幽州給他們一個安穩的環境,並且解決幽州的缺人窘境。
雖然如今青徐黃巾對黃巾聞之色變,但當三十多萬的黃巾隊伍北上之時,沿途的百姓還是有許多選擇加入其中。
之所以會有如此矛盾的場麵,是因為玄夏的名聲,已經開始向外擴散。
徐州雖然距離幽州遙遠,但是青州就要近的多了,青州的百姓多少對玄夏的事情有所聽聞,又或者正在聽聞。
“你們跑個什麼,不知道那是玄夏嗎,彆人玄夏的老百姓看到義師出動,那都是簞食壺漿夾道歡迎,怎麼你們還畏之如虎,當真不識好歹!”
眼見村裡鄉親們四處奔逃,一個率領商隊的行商隻覺得莫名其妙,便是立即高呼起來。
山高水遠路難走,來到青州做點生意不容易,人都跑光了自己又得多花費時間等待。
然而他的高呼卻不能引起鄉親們的注意,正在收拾為數不多一點家資的老鄉們,各自挑著東西就要上山,他們看到商隊無動於衷的模樣反而覺得奇怪,卻開始勸商隊跟著自己一起上山。
“等黃巾來了,你想走都走不了,現在還不跑等下這些貨物全都要搭進去,到時候可彆說俺們沒有提醒!”有人一邊走一邊吆喝,他們也不好眼睜睜看著商人犯傻。
然而商人隻是無奈的扶了扶額頭,自己是行商,難道對危險的敏感還能不如你們一群泥腿子?
玄夏是個什麼情況,他再清楚不過了,要說危險,大漢官府都比玄夏危險一百倍。
要說黃巾有可能搶掠財物,他倒也信,但那隻能是幽州之外的一般黃巾,玄夏的黃巾在玄夏子民的眼裡,早就是另外的形象了,絕對不會和以前的黃巾混為一談。
“你們就放心好了,彆說他們來搶你們了,就是你們上趕著送東西去,他們也不會收的,你們難道就沒有聽過幽州的玄夏嗎,那裡雖然也是黃巾,但玄夏的黃巾是真正的義師,我就是從玄夏出來的商人,沒人比我更懂玄夏了”
商人振振有詞的模樣把鄉親們唬的一愣一愣,但愣完之後他們就搖搖頭,繼續隨著村裡的隊伍往山上逃難。
他們不知道商人說的是真是假,但總歸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做賭注。
而且基於對青徐黃巾的印象,他們很難對玄夏建立起什麼信任。
眼看村民們陸續上山去,商人也隻能無奈作罷,招呼手下的活計各自收拾東西就地休息,等黃巾過去之後村民們自然會下山,到時候再做買賣。
也就在村民們上山不久,不遠處的道路就開始出現動靜,一麵黃色旗幟領頭出現在前方,然後就是後麵陸續跟來的狹長隊伍。
走在最前的是統一輕便軍服的玄夏士兵,正以相對緩慢的步子行軍,他們隊列整齊步伐統一,光是走路就能感覺到軍士的優秀素養。
由於小道狹窄,黃巾不得不拉隊伍,這就導致隊伍極其的狹長。
光是前方的萬餘大軍,就走了好半天才過去,而後麵的百姓遷移隊伍更是一眼看不到頭,他們拖家帶口連綿而行,隊伍雖然有些混亂,但總體能保持著一致的速度前進。
而這種規模的狹長隊伍,走過去就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已經上山的村民們,眼睜睜從上午一直等到晚上,愣是沒看到隊伍全部通過,往後看甚至還是看不到儘頭,也不知道究竟還要多久,才能真正通過這裡。
當天色暗下來之後,便有黃巾騎兵在隊伍前後穿行敲著鑼大喊著隊伍就地歇息,天黑無法行動,今晚他們隻能在這裡渡過。